家裏的二十多畝荒地,隻給登記了十畝地,這讓李家感到十分的輕鬆。

廬陵王歎道,“裏正真是個好人啦。”

廬陵王妃也說道,“想不到,他竟替咱家著想,要是按著二十畝的地繳稅,那真是苦日子到了,一畝地一年二兩銀子,這可是一筆大支出。”

以前呢,他們是皇室的人,是不必繳田稅的。

眼下來了村裏種起田來,他們才知當時占了多大的一個便宜。

“一畝地一年二兩銀子,這稅可不輕。”李玉竹說道。

村裏的人家,一戶大多隻有三五畝地,有些更窮的幾戶,隻有一二畝地。

平均算下來,一年得交好幾兩銀子。

對於一個一年不到十兩銀子進項的人家來說,交出幾兩銀子去,無疑是重大的負擔。

“是嘛,你們也知道賦稅重了嘛,當初我給皇上諫言,說田稅太重,皇上不聽,還罰過我稅銀。連你們也說我不該跟皇上頂嘴,這下知道稅重了吧?”廬陵王冷哼著吹著胡子。

世子說道,“田稅一動,國家不穩,皇上定是顧忌這個。”

廬陵王冷笑,“咱趙國哪年穩過?不是這裏鬧災民,就是那裏鬧流民,就是哪個州府的糧倉被搶了,還不是因為沒吃的鬧的?讓他們吃飯,你看他們還鬧不鬧?”

二公子說道,“前三年鬧水災,後三年鬧旱災,才災情四起。”

李興安冷哼,“隻有咱們青州的地從不鬧災民,皇上居然不表揚咱們,還把咱們全家罰成庶民,哼!”

“行了行不了,不說這些了,在朝說政事,在野說民生。又不在京城了,這些不是你們操心的事了,眼下該想著怎麼種莊稼吧,那地裏的荒草割完了,可那地平平的,莊稼怎麼種?”廬陵王妃看著大家說道。

她雖然沒有種過地,但在王府親手種過花。

宅子外麵的地硬得跟石頭一樣,種花都種不了,更不能種莊稼了。

“去村裏借一下牛和犁吧,先將地翻一翻再說,至於怎麼種田,咱們去請裏正家的秦阿公來指教一下。”李玉竹說著建議。

世子說道,“這事我去做吧,我去問裏正誰家有耕牛。”

李玉竹要去給劉大妞查看胎心,說道,“我跟大哥一起去,我去看大妞。”

大郡主說道,“三妹,大妞現在都不怎麼出門了,她在做什麼?你幫我看看她不好。”

李玉竹笑著道,“她好著呢,她在家裏忙著家務,外頭的事有胡雙成做,不需要她出門做事。”

“看不出來,那個胡雙成對她還不錯。”大郡主訝然。

“兩口子,又沒有大的恩怨恨,吵幾句嘴日子照過嘛。”廬陵王妃說道。

說著話,她還看了眼薛氏。

薛氏這兩日在和世子鬧別扭,世子怎麼哄都哄不好。

廬陵王妃看到薛氏一陣火大。

晌午後,世子和李玉竹來到桃花河村的裏正家。

裏正正好在家,世子問了借耕牛的事情。

裏正搖搖頭說道,“不巧啊,村裏有兩戶人家的耕牛現在都借不了。”

世子問道,“可是借出去了?沒關係,我等等幾天也行。”

裏正笑著道,“那是兩頭母牛,一頭昨天剛剛下了崽,一頭還有兩天也要下崽了,你得等一個月後呢,你等得起,你那田可等不起啊。”

種莊稼不等人,不等天。

延誤時節就得欠收了。

家裏的田,已經比別家晚了兩月了,再晚下去,今年別吃糧食了。

世子這幾天打理荒地的事,時常向宅子前麵村路上走過的村民請教種田的事。

他已經掌握了一手理論知識,隻能親手實踐了。

“這真是不巧了。”世子皺了下眉頭。

李玉竹安慰他說道,“大哥別急,這村裏沒有牛,咱們到別村去借吧。”

“隻能這樣了。”世子說道。

裏正這時說道,“我和鄰村的裏正有些交情,你們去找他,就說是我讓你們來的,他會幫你們找到牛的。”

世子道了謝,“多謝裏正了。”

裏正笑著道,“舉手之勞嘛,謝什麼的?不用客氣了。”

離開裏正家,李玉竹和世子又去了劉家。

平靜了幾天的劉家,今天又有人在鬧事。

“那個劉家嬸婆,不是被我嚇跑了嗎?這又是哪個婆子在罵人呢?”李玉竹好奇,走過去看。

“慢點擠,那裏人多!”世子隻好跟著她走。

到了近前,李玉竹才發現是胡雙成的老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