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竹關上了藤條箱子蓋,拍拍袖子站起身來,“來了。”
她打開屋門,來到外麵。
就見春兒輕哼說道,“是桑家來人了,桑太太病了,請姑娘去看病呢,幸好姑娘明天才回,這要是今天回了,桑太太的病就有得受了。”
說完,她笑了一聲。
李玉竹說道,“哦?桑太太的身體不是一向很好的嗎?怎麼就病了?”
除了前幾天鬧過一陣失眠。
不過,再沒聽到桑太太再去買藥的事,想必是好了?
春兒替她關了門,笑著道,“桑太太一向高傲,不肯承認自己病了,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請大夫,更不會在咱夫人麵前示弱。可如今請到姑娘這兒來了,居然願意讓夫人得知她病了,想必是外頭的大夫看不好她的病,她病得嚴重了。”
桑太太和縣令夫人是同鄉,又是小時候一起長大的。
兩人表麵和氣,背地裏喜歡較勁競爭。
李玉竹來縣城一些日子,從兩府的仆人口中,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想來也是啊,那姐妹之間還有比較呢,何況是兩個假姐妹?
一個嫁的是有錢人,一個嫁了個有權的。
一個生孩子多,一個隻生了個獨子。
可不就比上了?
“夫人和桑太太是同鄉,又是自小認得的,夫人也擔心桑太太吧?”李玉竹微笑道。
“是啊,當然關心啊,夫人一聽桑太太病了,馬上叫我來請姑娘。我可是跑著來的,這大熱天的,我都熱了一身汗了。”春兒拿著帕子,扇著風兒。
李玉竹看她一眼,微微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說著話,兩人已來到了縣令夫人的正屋前。
春兒向裏通報,“夫人,李三姑娘來了。”
“快請進來。”縣令夫人微笑道。
兩人進了屋。
桑家的管事娘子看到李玉竹,馬上笑著說道,“今天得勞煩李三姑娘跑一趟了,大熱天的,真是過意不去。”
李玉竹朝桑家管事娘子點了點頭,算是見禮。
她笑著道,“沒什麼麻煩的,前幾天桑太太送了禮,我還沒有答謝呢,今天正好去道聲謝。”
提到上回送的禮,縣令夫人掩唇而笑,“桑太太總是這麼客氣,我和她那麼熟,她用我的人,巴巴的還送什麼禮啊?真是見外得很。”
上回桑太太暈過去了,李玉竹被桑家請去看了病,得到的回禮是一塊僅有兩三尺見方的布料。
布料窄小,衣裳做不了,裙子更是做不了。
顏色還是深色的,是塊不適合姑娘家用的布料。
縣令夫人見到那塊布料,很是取笑了一番。
桑家管事娘子不記得那件事了,但見縣令夫人笑得詭異,她心裏突突的,莫非她家太太又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
惹著縣令夫人發笑?
桑太太喜歡在縣令夫人的麵前顯擺,顯擺子女多顯擺身體好,顯擺有錢,顯擺男人好,這在桑家已不是秘密。m.x33xs.com
當然了,縣令夫人也不遑多讓。
兩人為爭麵子明爭暗鬥著,各有勝負。
前些日子縣令夫人病著了,她家太太很是嘲笑了縣令夫人一陣,這回輪到太太病了,也不知會不會受什麼打擊。
桑家管事娘子心裏歎了一聲。
縣令夫人望著李玉竹說道,“玉竹啊,看病可是大事,你快些去吧,莫讓桑家人等得焦急。”
“曉得了,夫人。”李玉竹點頭。
她回房取出門常背的斜肩背布包,這裏麵裝著她常用的銀針等物。
穆元修走來,看到她往肩頭背背包,便知道她又要出門了。
“還要去哪兒?”他大步朝她走來。
“桑太太病了,請我去看病。”李玉竹笑著道,“一會兒就回來。”
穆元修不放心她一人前往,說道,“李三哥被縣令大人請去了,我跟你出門吧,你不能一人出門。”
李玉竹好笑道,“行吧,那一起走吧。”
來縣城的日子,她就沒有單獨出門過,不是李興安跟著她,就是穆元修跟著。
而且大多時候是兩人一起跟著。
她出行的時候,身邊常有人跟隨,桑家管事娘子沒有說什麼,帶著他們坐了馬車來到了桑家。
進了府裏後,管事娘子帶著李玉竹和穆元修,直接來到了桑太太的主屋。
穆元修雖然年紀小,但必竟是外男,被請在外側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