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客知趣地退出了書房。
李縣令看到李玉竹也在,知道這一定不是兒子的朋友,他說道,“進來吧。”
三人一起走進了書房。
李玉竹大大方方走上前問好,“縣令大人。”
楊潤森則是畢恭畢敬地行著大禮,“小生楊潤森,拜見縣令大人。”
縣令大人打量著楊潤森,“咦,本縣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楊潤森道,“小生參加過六次縣試,想必是這樣,縣令大人覺得小生的名字有些眼熟。”
提到縣試,縣令大人馬上問他六次的答題內容是什麼。
楊潤森如實回答。
縣令大人哦了一聲,“本縣想起來了,你便是那個考了六回,每回都沒考完的那個楊潤森?”
楊潤森從十六歲就開始參加縣試,一共報名了六次。
他的字寫得十分的工整,像印字體一樣,在考生中十分的出眾。
又因為他連考幾年都沒考上,所以在一眾學子中名氣很大。
楊潤森一臉慚愧,“正是小生。”
“你為什麼總是不考完?考試有五場五個試題,卻總是考一半就不考了?”縣令問道,“按你的學問,將五場考試的考題全部做完,一定能得到功名,隻是……,你總是將剩下的試卷空著不寫,就著實可惜了。”
楊潤森愧疚說道,“小生……小生心裏膽怯……”
考試一共三天共考五場,考到對經史文的注解時,他就手心冒汗。
李縣令好奇道,“為何膽怯?你怕什麼?”
楊潤森窘著臉,“因為……,被村裏人嘲罵過。”
在他第一個未婚妻意外亡故的第二月,正好是縣試月。
因為要應試,他沒有回家去給那個出意外而亡的未婚妻上香,被她家人追到縣城辱罵。
因為心中有愧,所以考試考砸了。
雖然他後來補上了上香,作為安慰,也沒有收回聘禮,但那家人不依不饒的,每到他縣試時,他們就鬧上縣城來。
他避都避不開。
結果,他一次也沒有中。
雖然他們家後來出了點事,全家在村裏呆不下去,搬到外地去了,但他因為年紀大了,無心再考,索性回家幫父母打理起田地來,再沒來參加縣試。
楊潤森對李縣令,說了自己的過往。
“原來是這樣……”李縣令點了點頭,表示同情,“你心裏有這個疙瘩,確實會影響你的考試,哪怕你堅持挺過了縣試,將來還有更嚴格的府試,院試,考試的時間更長久,如何過關?”
楊潤森道,“仕途之路行不通,小生已另謀出路。”
“那你最近在做什麼?”李縣令又問。
楊潤森道,“在縣城的城隍廟前擺字畫攤。”
縣令道,“小本生意,應該還能糊口。”
話說到正題了,楊潤森朝縣令拜下,“如是沒有出事,這般過下去,日子雖然清貧,但也幸福,但昨天出了事情……”
“哦?什麼事?”都是讀書人,李縣令又欣賞楊潤森的字,便認真詢問起來。
楊潤森將千紅樓酒肆的事情,對縣令說了一遍。
“李公子和李三娘都說,那家酒肆不講理,硬跟他們鬧,小生是爭不贏也救不回娘子的,所以才求到縣令大人這裏。“
李縣令道,“既有冤屈,你自己又會寫狀紙,為何不寫狀紙遞上來?你要告他們的話,隻能走公堂,來後堂見我走私情,我隻以調停,但不能以理服人。”
楊潤森道,“小生懂這個道理,隻是……,小生沒有戶貼。”
他和衛三娘以死逃脫,家人以為他們死亡,會主動到裏正那裏申報銷戶。
不銷戶得白白出人頭稅,未服兵役稅。
楊潤森和衛三娘,是兩個沒有戶貼的人。
這個時期,朝廷對每個人的身份都有嚴格的登記。
沒有戶貼等於黑戶,不能出縣城,不能買賣房屋和田地,因為涉及到簽定契約。
也不能與人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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