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備,唱!”
“人生於世上有幾個知己”
“多少友誼能長存”
“今日別離共你雙雙兩握手”
“友誼常在你我心裏……”
迷迷糊糊中,薑森聽到了一陣熟悉的歌聲。
當視線重新聚焦的時候,他終於看清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大操場上,周圍全是穿著囚服的囚犯,有的在鍛煉身體,有的在閑聊,有的在踢足球,還有的在抽煙。
而在不遠處,軍警正拿著警棍在來回巡邏,那些軍警後麵則是高高的鐵絲網圍牆,以及森嚴的灰白色監獄大樓。
他立刻便知道這是哪裏了——赤柱監獄。
薑森有些無語,怎麼老是這些爛牌開局啊?
上上個世界是軍戶子弟,上個世界是爛仔,這個世界更TM離譜,直接是囚犯。
他很快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他叫杜家明,外號“爛仔明”,一個社團小弟,幫老大頂罪進來的,而且頂的還是殺人重罪,被判刑二十年,且不得假釋,關到了赤柱監獄來。
薑森頓時大無語。
在監獄裏麵蹲二十年,和在外麵過二十年,是絕對兩個概念,人在監獄裏麵,精神和身體會受到嚴重的傷害,等到刑滿釋放的那一天,人差不多就廢了。
“大沙雕!”
隨後想到了什麼,他連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發現已經不是原來自己的雙手了,胳膊很瘦弱。
他連忙使勁握了一下拳頭,讓他鬆了口氣的是,他在肌肉裏麵感覺到洶湧澎湃的力量正在快速增長。
看來隻是身體瘦弱了一點,但是力量沒有像第一次那樣被剝奪。
真要是力量也被剝奪了,那就慘了。
這裏可是赤柱監獄,等他把身體打磨到完全適應體內的力量,起碼要好幾個月,甚至半年時間,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不過隨即他便意識到一個不算嚴重的問題,雖然力量還在,但是這具身體的底子實在是太差了,如果使用太過暴力的話,可能撐不了一年時間,身體就會崩潰掉。
當然,那個時候他差不多也離開這個世界了,所以問題也不大。
他手一翻,手心裏麵出現了一麵鏡子,照照臉,發現還是自己原來的那張帥逼臉。
本來陌生的環境、陌生的身體讓他有些不適應,但是自己的長相瞬間就讓他有了代入感。
收起鏡子後轉頭四處看了看,很快臉上露出了笑意。
他竟然看到了一個“熟人”——發哥。
長得有七八分相似。
此時正蹲在不遠處的牆根,和人一起在那裏嗮太陽抽煙呢,一臉的愁眉苦臉。
熟悉的歌曲加上熟悉的人,他大概知道這是哪部電影的劇情了。
打開係統看了看。
【姓名:薑森】
【積分:23256點。】
【背包:>>>】
【商城:>>>】
【剩餘回歸時間:364天23小時59分17秒】
薑森看到剩餘回歸時間,不由得一愣,“也就是說,一年之後我就要徹底離開港綜世界了?”
時間緊迫,他關閉係統後站起來朝著發哥走過去。
正在教授唱歌的花臂男喊道:“爛仔明,你他麼的幹嘛呢?誰讓你站起來的?”
薑森充耳不聞,來到了發哥旁邊,笑道:“你好,杜家明,怎麼稱呼?”
發哥看了眼不遠處朝他們走來的男人,提醒道:“沙蜢那個人很小心眼的,你居然敢無視他的話,你要倒黴了。”
“曹尼瑪的爛仔明,老子叫你……”
砰——
過來的沙蜢話沒說完,就被薑森一腳給踹出去四五米遠,像滾地葫蘆一樣,在地上滾了六七圈。
記憶中,他剛到監獄時,沙蜢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要他紮馬步、刷廁所,所以內心裏對於這個人非常討厭。
正好,拿他做個實驗。
“喔喔喔——”
看到這裏打起來了,四周圍那些沒吊事的囚犯,頓時就像看到光-屁股女人一樣興奮的叫喊了起來。
“沙蜢你他麼的也太遜了吧,連一個新人都打不過。”
“上啊,快點上啊……”
“打他打他……”
沙蜢飛快的爬起來,在眾人的起哄聲中,準備衝上來和薑森拚命。
但是就在這時,薑森朝他看了眼,沙蜢突然停下來了,眼眸裏露出一絲迷茫的神色,緊跟著木木的轉過身對著辦公樓方向喊道:“殺手雄,我曹尼瑪!等老子出去了,非把你殺了不可。”
“殺手雄”是赤柱監獄的管理科科長,赤柱監獄除了典獄長就是他的權利最大,為人陰險狡詐,非常惡毒,整個赤柱監獄的囚犯沒有人不怕他的。
周圍那些等著看沙蜢痛扁新人的囚犯,聽到沙蜢如此威猛,居然敢叫囂要殺了殺手雄,頓時更加興奮的大喊大叫了起來。
“臥槽!沙蜢哥,你TM真得猛啊!”
“哈哈哈,以後要叫蜢哥,聽到沒有啊?”
“聽到了,蜢哥……”
仿佛是受到周圍囚犯的鼓舞,沙蜢變得極度亢奮了起來,跑到不遠處的護欄網旁邊,對著辦公樓再次大喊道:“殺手雄,我曹尼瑪,我要殺了你……”
“哈哈哈,蜢哥太牛逼了。”
“蜢哥,你以後就是我的偶像。”
“蜢哥牛逼……”
周圍那些巡邏的軍警,因為事出突然也是有些懵逼,直到沙蜢跑到護欄網旁邊大喊大叫的時候,那些軍警才反應過來。
他們跑過來警告道:“沙蜢,你他麼連雄哥都敢罵,你不要命啦?”
“快點回去,要不然怪我不客氣啦!”
“回去……”
這些軍警平時和沙蜢關係處的還不錯,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換成別的囚犯,早就警棍抽在身上了。
可是沙蜢此時卻極度亢奮,對於軍警的警告根本不加理會,大喊大叫道:“殺手雄他算個屁,要是在外麵的話,給老子舔PY,老子都嫌他技術差。”轢攵仦說蛧
“哇……蜢哥,你是真TM牛逼。”
“哈哈哈……”
就在放風場上的囚犯大呼小叫的時候,殺手雄出現了。
放風場上的瞬間變得鴉雀無聲,隻剩下一個沙蜢還在對著殺手雄大喊大叫著。
薑森順著眾人目光朝殺手雄看去,一下子樂了,雖然長得有些區別,但從眉宇間還是能看出來,這個“殺手雄”和烏鴉有五六分相似。
不過烏鴉長得就是一張囂張跋扈的臉,屬於那種一言不合就掀桌子的氣質。
而這個殺手雄卻不一樣,眼神陰鳩,讓人不寒而栗,光看他的長相就知道,得罪這種人,不死也要脫幾層皮。
殺手雄從旁邊的小門走了過來,來到沙蜢旁邊,從旁邊軍警手上接過棍子,拿在手上顛了顛,隨後二話沒說對著沙蜢的腦袋狠狠一棍子。
本來精神亢奮的沙蜢,吃了這一棍子後,腦袋上的鮮血瞬間流淌了下來,而他整個人也恢複了神智。
他看著麵前拿著警棍的殺手雄,再看到四周圍一張張同情的臉,茫然道:“發……發生什麼事啦?”
“砰——”
殺手雄見他還沒有倒,於是又是一棍子砸在他的腦袋上。
這下沙蜢再也撐不住了,眼一翻暈倒在地。
殺手雄冷冷道:“把這個家夥給我丟到禁閉室去,用冷水幫他清醒清醒。”
周圍有犯人打抱不平的喊道:“他都昏過去了,不送醫務室,還要關禁閉,也太沒有人性了吧?”
“是啊是啊……”
周圍人紛紛附和了起來。
殺手雄霍然轉頭,陰鬱的目光在四周圍的囚犯臉上掃視了一圈,“誰說的?有本事站出來!”
放風場上頓時鴉雀無聲,當殺手雄看過去的時候,那幾個起哄的都下意識的避開眼神。
殺手雄冷冷道:“放風結束,全部回監倉。”
“啊……時間還沒到呢!”
“哇,要不要這樣啊?”
“沒人性啊……”
那幾個罵沒人性的,看到殺手雄的目光掃過來,嚇得立刻收聲,跟著大部隊朝監房方向走去。
人群中,發哥和薑森並肩緩緩朝前走去。
“我叫鍾天正,大家都叫我阿正。剛剛是催眠嗎?”
鍾天正是唯一一個從頭到尾看清楚了事情發生經過的人,他親眼看到薑森輕飄飄的一腳把沙蜢踹出去四五米遠。
要知道沙蜢身高接近一八零,體重在160斤以上,可謂是人高馬大。
而薑森身高隻有一七五左右,體重看樣子也就120多斤,估計連130都不到,這樣的身高體重差,他居然把沙蜢給踢出去那麼遠,可想而知爆發力有多麼強大!
當然,這不重要,關鍵的是沙蜢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他看到薑森用一種非常奇特的眼神看了眼沙蜢,然後沙蜢就突然一動不動了,緊跟著便開始罵殺手雄。
讓鍾天正沒想到的是,薑森並沒有否認,隻是笑了笑說:“對,就是催眠!”
聽到他的話,鍾天正有些驚異,“你居然會催眠,厲害!對了,你犯什麼事進來的?”
薑森笑道:“幫老大頂罪!”
鍾天正:“殺人?”
香江監獄分為低度設防、中度設防,以及高度設防,能關到赤柱監獄的,基本上都是殺人這樣的惡性犯罪。
當然,也有些特殊的短刑期罪犯會被關到這裏來,不過那樣的人一般都是得罪人了,故意被人搞。
“對!”
“那你還真夠蠢的。”
“是啊!腦子不好,現在後悔也遲了。”
“多少年?”
“二十年。”
“……”
鍾天正無語的看了眼薑森,結果發現他臉上絲毫看不出來任何後悔、傷心、害怕以及對未來迷茫的神色,相反,表情十分輕鬆,就好像是來旅遊的一樣。
鍾天正雖然心裏有些奇怪,但是隨即便當他剛到監獄,還沒有感受到這裏的恐怖。
很快眾人來到了監倉區。
鍾天正在他隔壁房間,臨分別前鍾天正提醒道:“沙蜢是大屯的人,大屯那個家夥出了名的陰險狡詐,是殺手雄的忠實走狗,你晚上睡覺警醒一點,當心他找人半夜偷襲你!”
薑森朝他咧嘴笑了笑,不答反問說:“想不想出去啊?”
薑森一句話,頓時讓發哥整個人都呆住了。
赤柱監獄裏麵關押的全部都是刑期超長的人,這裏的人做夢都想離開赤柱監獄。
他剛想問問薑森什麼意思?誰知道薑森卻是帶著一臉神秘的笑容走了。
鍾天正心神恍惚的回到了監倉裏。
坐牢的人,誰不想出去呢?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