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陳宮見呂布麵色不悅,出言開解道:“那陳漢瑜乃沛相,那陳元龍乃廣陵太守,按照職級並不比主公低啊。
如今在家門口被抓,心中有所不忿也是情有可原,還望主公以大局為重。”
呂布揉了揉眉心,情知陳宮說的有道理。
大漢朝是以郡為國的,一個郡太守不止對治下民政財政一把抓,而且還有官吏任免權與薦舉權,甚至還有兵權。
所以一個郡太守與一國國王也沒什麼兩樣。
而在真正的封國當中,作為國王的宗室反而沒什麼權力,真正國內大權都掌握在國相手中。
所以陳珪陳登父子一個為國相,一個為郡守,與呂布這位左將軍都是兩千石官員,相差並不大。
在這套官僚體係裏,州刺史僅有監察權,且隻秩六百石,地位遠不及郡太守或者國相。
故而也難怪那父子被劉鈞抓了之後,感覺大丟麵子。
“也罷,”呂布歎口氣道:“待吾前去,親自把那二位迎出來。”
隨即他又瞪了劉鈞一眼,恨恨的道:“都是你幹的好事,綁繩不要解開,隨吾同去給那父子賠罪。
到時你態度要誠懇一些。”
劉鈞不置可否,隻能低眉順眼的跟著。
他又拿不出陳登吃裏扒外的真實的證據,此時心裏隻能寄希望於呂妹子給力一些,能趕緊搜出憑證。
話說劉鈞被帶走之後,呂綺在陳府翻了個底朝天,卻依然沒有找到半點線索。
隨著時間漸漸推移,呂綺心中也逐漸急躁了起來。
她知道劉鈞被父親叫回去之後,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就全指望她在這裏能搜到什麼證據解圍了。
可是她目前卻一無所獲。
此時跟隨前來的軍兵們也都泄了氣。
有人端著長矛無精打采的東戳一戳,西探一探道:“小娘,這陳府都快被咱們翻過來了,也沒有發現什麼違禁之物,劉都伯是不是搞錯了。”
“這陳府這麼大,真要藏點什麼東西還不簡單,咱們這麼搜下去,人手根本不夠啊。”
“依我看,就這麼搜下去,再搜十天恐怕也是一無所獲。”
“都閉嘴!”呂綺柳眉豎起來,叱聲道:“你們劉都伯回去必然要麵對輪番指責。
他是要為你們留出搜查時間,你們卻這裏陰陽怪氣,對得起劉都伯嗎?”
呂綺作為呂布唯一的女兒,在軍中說話很有分量。
她一聲斥責,所有人嚇得都低下了頭。
固然嚇住了軍兵,可是對於搜查證據卻一點幫助都沒有,必須得想辦法。
她歪著腦袋仔細思索,讓她衝鋒陷陣,揮拳頭打人她倒是在行,可是讓她動腦子就有點難為人了。
這以前動腦子都是劉鈞的活兒。
突然,她腦中一亮,想起小時候有一次兩人在玩藏東西的遊戲。
她把一枚彩色石子埋到土裏,上麵又蓋上了舊土,以為劉鈞無論怎麼也不可能搜到。
可是劉鈞竟然提了一桶水過來,照著地下一潑,那挖過的地方當即陷下去了。
隻要土地動過,無論再怎麼壓緊、偽裝,跟原來也不可能一樣,隻需拿水一澆就露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