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很快就到了關押陳氏父子的糧倉。
呂布推門進去,而其餘士人則堵在門口觀陣。
隻見陳珪陳登父子跪坐在地下,眼睛微微閉著養神,呂布進來眼皮連抬都沒抬,一副氣定神閑之相。
“咳咳,”呂布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其實他也是個暴脾氣,隻不過現在稍稍覺得有些理虧,又受製於人,隻好壓了壓火起,曬然笑道:“那孩兒不懂事,冒犯了二位先生,如今吾把他綁來,任由二位先生處置。”
陳登眼睛微微睜開,淡然道:“呂君侯言重了,不知吾父子犯了何等錯處,君侯以名刺相邀,卻又半途派人攔路截擊。
難道君侯是不在乎陳某父子這兩千石漢官了麼?”
“你還讓綺兒偷名刺?”呂布回身瞪了劉鈞一眼。
劉鈞心裏當即打了個突兒,後退了一步,唯恐老嶽父一拳打過來。
呂布穩了穩情緒,然後對陳登微微笑道:“這都怪呂某對後輩太過於放縱,讓他們膽大包天,做下如此荒唐之事。
待吾回去必然狠狠責罰。m.x33xs.com
二位先生身份高貴,氣量恢宏,也沒必要跟兩個娃娃斤斤計較吧。”
“娃娃?”這時候陳珪突然睜開眼睛,老頭兒氣的花白胡須亂飛道:“都已經身著大漢軍服,為君侯統帥軍兵,怎麼還算是娃娃?
我陳氏清白之家,我陳珪堂堂正正之身,卻遭受如此奇恥大辱,君侯難道以為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能掩蓋過去?”
“那依漢瑜先生之見,該如何處置?”呂布心中暗暗氣惱。
看來這陳珪比他兒子氣性還大。
陳珪撇了撇嘴沒說話,他一個兩千石高官揪著一個少年郎的錯處不放,的確有失身份。
這時候外麵士人起哄道:“讓那豎子負荊請罪,磕頭認錯,漢瑜先生雅量高潔,或許不跟他一般計較。”
“那豎子目無法紀,隨意抓人,就算磕頭賠罪,饒過他都是輕的,否則他日後還不知如何狂妄。”
“君侯若不如此處置,我們徐州士人全都不服。”
呂布掃視了眾人一眼,不由自主的咬了咬牙。
其實他也知道這些士人是因為怕曹操,才迫不得已認可他。
可如今劉鈞算是犯了眾怒,他也不好為了偏袒劉鈞,把這所有人都得罪了。
總之這次是劉鈞挑起事端在先。
這時候陳珪陳登父子得到擁躉的支持,氣定神閑的抄著手站起來,看似一副事不關己之相,實則是認可了士人們的意見。
並非他們得理不饒人,而實在是他們這麼高的身份,卻在家門口被抓,傳出去恐被引為笑談。
如不好好打壓一下這無知豎子,以後都沒臉在世上露麵了。
“插荊、磕頭、插荊、磕頭、插荊、磕頭……”
士人們全都躁動起來,齊聲高喊。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高聲道:“讓我世兄為勾結曹氏,吃裏扒外之賊人磕頭賠罪,你們還真是有趣。”
眾人趕緊回頭尋找聲音來源。
門口的士人趕緊閃開一條路,呂綺邁步走了進來。
她冷聲問眾士人道:“難道你們覺得曹賊殺的徐州人還不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