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馬的記憶去尋找糧草,的確巧妙至極。
過了好一會兒,她方才抑製住心中的激動,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劉鈞道:“阿鈞,我怎麼感覺你最近變了。”
“怎麼變了?”劉鈞摸了摸自己的臉道:“難道變好看了?”
“那倒沒有,”呂琦沒好氣的笑了笑,正色道:“隻不過變得比以前更聰明,更有自信,也更好玩了。”
世人都說女兒是父親的貼心小棉襖,作為一個女兒,心中認可的第一個男性便是父親,將來尋找夫君也會不自覺的照著父親的樣子去找。
可是呂綺作為呂布的女兒,那就有些困難了。
呂布武力舉世無雙,而且是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性情,為了家人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這樣的奇男子天下哪兒有第二個?
所以呂琦此前雖然跟劉鈞一起長大,但是對那個心虛膽怯、自輕自賤的玩伴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也許她真的隻是把劉鈞當成兄弟和最好的朋友而已。
她心目中的男子,應該是跟父親一般頂天立地,揮斥方遒,狂傲不羈之人。
可是女孩兒的心思最是細膩,她感覺最近的劉鈞稍稍有些變化。
劉鈞不止連立大功,而且氣質也在蛻變,身上充滿了果敢自信與意氣風發,似乎什麼事情在他麵前都能解決。
雖然變得越來越“壞”,屢次占她便宜,可是卻在往她心中那理想型逐步靠近。
當然,劉鈞的武力還是個渣渣,跟她心中的形象有些差距。
“既然想到了這個辦法,咱們快去糜府,”呂綺急道。
“等等,”劉鈞道:“這件事情必須保密,除了我們兩個之外,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你怕什麼?”呂綺不解的問。
劉鈞道:“糜竺從一開始就篤定我們找不到那糧倉所在,所以才沒有毀掉。
這城中說不定就還有他所留下的眼線,若被眼線知道我們已經有了尋找糧倉之法,他們必然會把糧食燒掉也不給咱們留下。
到時候若真被他們放起了大火,把糧草都燒成一堆碳,咱們哭都不知道該跟誰哭。”
“還是你阿鈞想的周到,”呂琦點了點頭道:“行,聽你的,保密。”
“叫世兄,”劉鈞糾正道。
“你輕薄我,還沒跟你算賬,不過你想出如此精妙的辦法,就算一筆勾銷啦,”呂綺得意的左右晃了晃腦袋。
……
事不宜遲,說做就做。
劉鈞趕忙回到住處,點齊了麾下五十軍兵隨他去糜府。
此時這糜府已經被高順變成了人間地獄,被他打死之人的屍體堆成了小山一般,足足有上千人,四處透著衝天的血腥氣。
幸虧這是冬天,屍體暫時還沒有腐爛。
高順站在屍體中間,瞪著血紅的眼睛,沙啞著嗓子指揮道:“下一個,下一個……”
此時的高順已經處於半瘋癲狀態,他一直在算著日子,已經七天過去,留給他的時間的確不多了。
他的心也已經慢慢絕望。
這時候,劉鈞和呂綺率領五十軍兵到來,高順冷著臉看了一眼,感覺心中更是煩躁。
劉鈞卻笑著道:“高將軍您繼續,我不耽誤你殺人,隻不過我想借這府中的馬一用,不妨礙你吧?”
“隨便!”高順隨意的擺了擺手。
他隻審問人,對那些不會說話的馬匹沒興趣。
劉鈞也沒有耽擱,直接率領手下來到最後麵的馬廄。
這裏麵的馬匹此前是有人喂著的,劉鈞下令,把那馬廄封鎖起來,並且把府中剩餘的草料全部燒掉。
如此一天過去,那馬廄裏的馬兒開始咆哮,尥蹶子反抗。
劉鈞傳下命令之後就跟呂綺回去了,第二天他又來看過一次,那馬兒已經餓的近乎瘋狂,不住撞欄杆反抗。
可是那欄杆很粗壯,馬兒根本就撞不斷。
到了第三天,也就是呂布與軍兵約定的十日之期了。
這一天也是他準備放馬找糧的日子。
他一大早就來到糜府。
剛一進府門,就見高順指揮手下軍兵正準備對十幾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兒動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