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鈞鬆開馬韁繩,那馬兒頓時如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去。
高順看到這情形,不由的眼前一亮,心思頓時活絡開了。
他已經看出來,這匹馬早就餓瘋了,自然要去找糧草,如此不是正好給他們引路麼?
劉鈞這個方法的確巧妙至極,他卻沒想到過。
可是剛才他又跟劉鈞爭吵過,現在又當著眾手下的麵屁顛顛的跟去,麵子上總是下不來。
在後麵遲疑了片刻,高順才吩咐軍兵道:“隨本將跟上。”
吵歸吵,找糧倉還是最重要的。
高順厚著臉皮,扭扭捏捏的帶領百十個軍兵緊緊跟在後麵。
劉鈞坐在馬背上,用韁繩隻控製速度,卻不控製方向,任由馬兒按照它的意願前行。
那馬兒出了糜府,順著一條大路前行,在中間又毫不猶豫的拐到一條小路上。
穿過小路右拐,又是一條大路。
總之這馬兒毫不猶豫七拐八拐,顯然是輕車熟路了。
最終它停到了一座店鋪前麵。
那店鋪門前掛著一個棋子,上寫“崔記油坊”四個字。
那店門雖然緊閉著,但是馬兒卻嘶吼著,腦袋在門上拱來拱去。
這時候高順帶著人從後麵氣喘籲籲的追了過來,劉鈞右手一指道:“搜!”
高順已經沒臉再跟劉鈞爭吵,咧了咧嘴,衝身後軍兵道:“聽劉都伯的,搜查這座店鋪,把裏麵人抓出來嚴審。”
“沒時間聽他們狡辯,可以動刑,”劉鈞叮囑了一句。
高順沒有反駁,而是微微點點頭表示同意。
他這十天了,隻是窩在糜府裏審問,毫無線索,可是劉鈞一出手就找到了這油坊,他還有什麼臉麵反駁?
一眾人把店門踹開,衝進了店鋪之內,很快就抓出來一個四十來歲的胖胖的掌櫃,以及男男女女十數口人。www.x33xs.com
那胖掌櫃一家又驚又怕,直喊冤枉饒命。
高順也毫不客氣,下令用鞭子抽,不過盞茶工夫那掌櫃便招了。
原來他姓崔不假,但這家糧油鋪實際上卻是糜氏的產業。
事實上是糜氏豪富,糜竺怕樹大招風,有許多產業掛的都是掛用別人的姓氏,糜竺隻做背後的隱形東家。
至於這下邳城內還有多少糜氏產業,恐怕隻有糜竺自己才知道。
聽了那崔掌櫃的供述,高順懊惱的用拳頭狠狠的砸了砸自己的腦門兒,自言自語道:“人說狡兔有三窟,可這姓糜的恐怕三十窟都不止。
敢情我在糜府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白費了這些天的工夫。”
這時候有軍兵回來報告道:“稟將軍,我等已經徹搜過這宅院,並未發現有糧倉。”
劉鈞道:“不要拘泥於這一處,留下幾個人在這裏繼續搜索,其餘之人去下一處。”
那軍兵愣愣的看著高順,不知道該聽誰的。
明明高順才是這支軍兵的主將,可是現在情形好像變了,劉鈞才擁有主導權。
果然高順擺了擺手,厲聲道:“沒聽懂嗎?大家按劉都伯命令行事。”
“諾!”軍兵領命出去。
按照安排,早有人提前進來把這油坊裏的草料給燒掉,不讓馬兒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