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染今晚的男伴是柳家二公子,也是她最近的追求者之一。
原本男伴是蕭顥,大伯母和蕭夫人一致想讓他照顧她,順便也好互相有個照應,但到酒店時時染接到蕭顥的電話,說是突然肚子疼上吐下瀉沒辦法趕來了。
恰好那會兒柳家二公子走到了她身旁,聞言立即毛遂自薦說擔任她男伴,希望給他這個機會,時染對這些本就不在意,聞言便答應了。
柳二公子對她簡直是殷勤至極,領著她入座,紳士地給她拉開椅子不說,還湊過來問她想喝點兒什麼,是酒還是飲料,又問她冷不冷之類的話。
給她倒了杯紅酒後,他又趁機問她明天有沒有時間,能不能約她看一場音樂劇,然後一起燭光晚餐。
他看著她的目光就跟有火焰燃燒似的,時染隨口應下。
柳二公子見她點頭喜不自勝,又趁熱打鐵一個勁地和她說話,雖然往往是他說好幾句時染才懶洋洋地應一句,他也開心得不得了。
從進入晚宴宴會廳開始,落在時染身上的視線就沒消失過,或驚豔或羨慕等等都有,現在柳二公子又對她那麼殷勤,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從始至終時染都渾不在意,也絲毫沒被影響過。
隻是……
有一道幽沉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未曾離開。
時染彎了彎唇,眼底閃過輕慢嘲弄。
*
晚宴很快正式開始。
柳二公子瞧著時染恍人心神的側顏,不免有些口幹舌燥,他不動聲色湊近,想和她說什麼,不巧的是手機忽而接連振動。
他一看……
“染染,我出去接個電話。”匆匆說了聲,也沒等時染回應,他拿著手機快步離開。
時染其實並沒有聽見他說什麼,隻是感覺到了他的離開。
過了會兒,她起身去洗手間。
*
洗手間在走廊的盡頭。
時染對今晚的晚宴興致缺缺,不想早些回去,所以走得很慢很悠閑。
不曾想,慢悠悠走到洗手間前,居然看到了隨意倚在那抽煙的岑衍,姿態慵懶優雅,哪怕是洗手間外的環境也掩不住他周身的矜貴。
時染微的挽了挽唇:“真巧啊,岑四哥。”
煙頭摁滅在洗手台上的煙灰缸裏,岑衍眸光幽暗地盯著她,低沉冷鬱的嗓音從他薄唇中溢出:“不巧,時染,我在等你。”
時染聞言笑了笑,眸光搖曳:“等我?”
下一秒,男人長腿忽而邁開走至她麵前,時染還不曾有所反應,男人的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腕,指尖溫熱的溫度瞬間侵入她肌膚蔓延。
而後……
她被他拽進了男洗手間裏。
門,被關上。
奢華安靜的男洗手間裏,隻有她和他兩人。
徐徐淡淡的笑從時染嫣紅的唇中溢出,她仰起精致臉蛋,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懵懂無辜但極為認真地問:“岑四哥這是什麼意思呀?”
她看似在笑,但那笑絲毫不達眼底。
岑衍漆黑的眼眸靜靜地注視著她。
他看得分明。
逢場作戲,虛與委蛇,便是此刻最接近她的寫照。
“時染,”抓著她手腕的手始終沒鬆開,他開腔,情緒沒有半分起伏,語調是一貫的沉冽疏淡,隻是內心深處有東西在橫衝直撞,“我在追你。”
由他說出口的話,不曾一絲顯山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