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莞臉上赤紅，宋辰梟手疾眼快地撐起一半身子，將她籠在不足毫厘的距離。
兩人幾乎是鼻尖對鼻尖，嘴唇碰嘴唇……
男人深若海洋的雙目越發幽深，清晰倒映出她慌促的表情。
慕莞子下意識吞咽了下口水，將唇瓣抿緊，避免不合適的接觸。
可宋辰梟凜人的氣息卻湧動過來，“你幹什麼？”
口吻，竟是質問。
這句話不應該是她先說嗎？
“宋辰梟，你還要不要臉？”
這一下，慕莞的那點礙於生理羞恥的情緒蕩然無存。
昨晚他禽獸不如，今天換了個借口，竟然又來？
“就算我們沒離婚，也不管出於何種理由，不是兩相情願的結合……那，那就叫做強……”
“強什麼？”
宋辰梟及時地接住了慕莞的話，瞧著女人的緊張和憤慨，他沒忍住輕輕嗤鼻。
男人臉上的戲謔，再次讓慕莞感覺到了不妙。
下一刻，不等她開口，宋辰梟另一隻手，艱難地將襯衫一角從慕莞腰間的裝飾皮帶上抽出。
剛剛慕莞遞去襯衫的時候，襯衫一角剛好掛在了她身上。
“……”
慕莞愣了愣，隻見宋辰梟將襯衫拿起，披在了身上。
她身上的溫度也瞬時褪去。
空氣中都漂浮著尷尬。
慕莞還沒來得及起身，宋辰梟的手便伸了過來，猶豫一下，慕莞沒有借力，自己站了起來。
“昨晚，是我不好。”
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輕微的聲音，像是在自語。
慕莞瞧他一眼，宋辰梟已經將襯衫扣子係好，從抽屜又隨便抽出一條新的領帶。
但是係領帶的動作卻很笨拙。
折騰了兩下，索性又摘了下來，“你說得對，不是兩相情願，我不該強迫你。”
“我以前沒顧慮過別人的感受……包括你的。”
“但從今往後，我會繼續改。”
“……”
宋辰梟臉上沒有表情，言辭平靜得像是在稀鬆平常地和她吩咐事情。
慕莞差點思考能力都要跟不上。
太陽震得打西邊出來了？
宋辰梟，這該不是在跟她做檢討吧？
雖然樣子看上去完全跟低聲下氣不搭邊，但字字句句，聽著還是挺正式的。
慕莞的心神都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所以你也不用再害怕。”
宋辰梟見慕莞一瞬不瞬盯著自己，就仿佛在看新大陸一樣的新奇和驚詫，不由嘴角輕揚。
“……”慕莞更驚了。
宋辰梟對她，從來隻有冷臉和更冷的臭臉，就連笑容，也是那種陰鷙滲人，寒氣蓬勃，諱莫如深……總之是陰沉那掛的。
但現在……
慕莞真懷疑她眼睛是出問題了，宋辰梟的笑容淺然，溫和。
雖然這種表情在他臉上很違和，但卻像是夜雪初霽，暖陽破冰，瞬間讓他像換了個人。
慕莞沒說話，眼睛卻不住停在男人好看的手指上，這麼一雙俊俏的手，平常在商界隨便就能翻雲覆雨，怎麼卻連一條領帶都弄不好？
“算了，我幫你弄吧。”
慕莞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將宋辰梟手裏的領帶牽住。
這動作她做過無數遍，都不需要思考，幾下就讓一個漂亮的領結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