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兩人一起收拾了東西,洗碗的時候,林思蕊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碟子,劃傷了手指。
宋景雲立即為她包紮,之後便強行要她在沙發休息。
天色漸晚,等宋景雲將廚房打掃幹淨再出來,就看到林思蕊已經在沙發上睡熟了。.伍2⓪.С○м҈
他不想驚擾她的夢鄉,隻從臥室拿了一床被子過來給她蓋住,拉上了窗簾。
臨走前,宋景雲再次經過緊鎖的書房。
他掏出鑰匙輕輕地插入鎖孔,果然,房門哢嗒一聲打開了。
宋景雲走進去,屋內光線昏暗,但窗口透進來的光,足以讓他看清楚滿牆的畫作。
……竟然,都是他的肖像畫。
從他們認識第一天起,他和她見麵的場景,模樣,他每一個笑容,都反複被她以各種各樣的畫作,呈現在了紙上。
這些畫足足鋪滿了一整個屋子的牆麵,無聲卻又直白地訴說出了這兩年來,林思蕊對他的思念。
宋景雲回想起垃圾袋裏的畫紙,怪不得林思蕊會那麼緊張……
“景雲……”
就在宋景雲久久佇立屋內,內心風起潮湧的時候,林思蕊突然醒了。
看到男人打開了鎖住的房間,她臉上瞬間紅極。
林思蕊慌忙地站起來,卻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我……我就是隨便畫畫……你別往心上去。”
“看來上官錦途說的都是真的,你心裏喜歡的人,是我。”
宋景雲低了低頭,嗤然一笑,心中百味交雜。
林思蕊也不想否認,“對你來說,一定很惡心吧,我明明選擇了阿途,卻還一直忘不了你。”
“真的很對不起,阿途把這一生的喜怒哀樂都給了我,我無法自私地隻顧自己的感情,而拋下他不管……”
“本來,就是我先違背了和他的約定,所以……”
宋景雲搖搖頭,阻止了林思蕊繼續說下去。
林思蕊很落寞地說,“那,那我就不送你了。”
“好。”宋景雲沉聲,將鑰匙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這是上官錦途給我的,他真的很愛你。”
林思蕊的眼淚差點沒忍住,她點點頭,勉強地笑了笑,“阿途,他確實對我很好。”
“沒有她,我應該早就不會活下來了。”
宋景雲沒有接話,默默地往門口走去。
林思蕊又道,“我明天早上就走了,以後估計就沒機會見麵了,今天謝謝你能來,保重。”
宋景雲唇角張了張,道別時該有的話,他卻一句也不想說,便也真的沒說。
………
三天後的中午,宋辰梟帶著宋景雲一起去了m國首都。
宋辰梟這次出行,是為參加國際商會的酒業競標。
對方辦了三天晚宴,名義是邀國際上赫赫有名的財團商社進行交流,實際上是準備從最矚意的兩大競標方中,選出一位簽訂合作。
這兩大競標方,宋辰梟自然是其中一位,至於另一位,則是m國的世家龍頭,慕氏公司。
這些事情,宋景雲是到了酒店才知道的。
他當即便震驚不已,“大哥,慕家?那不就是大嫂……不,那不就是慕莞的家族企業嗎?”
“那又如何。”宋辰梟淡淡說著,在下榻套房的衣帽間裏,仔細挑選著晚宴要穿的衣服,手表。
這些他的東西,早就有人提前幾天過來為他安排妥當。
挑到一個刻著字母的表,宋辰梟拿起來看了看,很自然地就戴了上去。
“和自己前妻競標,你不覺得有點太尷尬了嗎?”宋景雲完全不能理解。
而且慕莞還帶著宋辰梟的三個親骨肉。
如今孩子都長大了。
這兩年間,宋景雲也跟薑正氣打聽過宋辰梟的感情生活。
但可怕的是,男人已經工作狂到了頂峰,身邊不但沒有女人,連孩子也未曾去看過一次。
據說離婚三個月後,宋辰梟幾乎每個月要出差20天以上,期間隻回複郵件,連薑正氣都聯係不到他的人。
不過無情冷血歸無情冷血,撫養費還是很按時的。
薑正氣告訴過宋景雲,宋辰梟每月讓他打給慕莞賬戶的金額,扣除掉公司流轉資金,幾乎是宋辰梟的全部身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