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三人中,李天笑最信任的人便是陳小刀。
“師傅,你沒事吧。”
陳小刀很忠心,第一時間並不是照顧自己的身體,而是快步衝向了李天笑,一觸碰到李天笑的身體,便感覺到了一股不受控製的勁氣肆意遊走,麵色突然陰沉起來。
“你說,此人留還是不留?”
李天笑微微搖頭,目光仍然落在跪在地上的洪福天身上。
“放我一條生路,我洪福天以你馬首是瞻,整個洪門皆可以拱手送上!”
洪福天連連求饒,直接拋出了自己的最大底牌,洪門,也是洪福天最大的倚仗。
“師傅,你說了算。”
陳小刀攙扶著李天笑,便感覺到李天笑整個身體的重量都落在了自己身體上,陳小刀就算再笨,也知道李天笑此刻情況不妙,不過是全憑著一口氣硬撐著罷了。
相較之下,洪福天雖然身受重傷,但與李天笑相比,洪福天隻能算皮肉傷而已。
“那便留他一條狗命吧。”
李天笑本想咬牙堅持,宰了洪福天,不過最後轉念一想,又將殺機收斂起來,殺人不難,可如果一名天級強者就這麼被自己給滅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如洪福天所言,他本身還有一定的價值,比如洪門,當然,李天笑更感興趣的是,這座銅牆鐵壁的城堡裏,為何靈氣如此充沛濃鬱?洪福天又是如何晉級為天級強者的?洪門又是從什麼時候與南宮老狗沆瀣一氣的。
種種疑團需要有人來為李天笑解開,而這個人就是洪福天。
“謝李先生不殺之恩。”洪福天倒頭就拜,還在回味著李天笑的恐怖,洪福天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李天笑明明都快被拳頭轟成碎肉了,卻能在瀕死之際爆發出強大的能量威壓,險些一劍被殺死!
他不是比自己還要弱嗎?他是如何做到的?洪福天想不明白,心中隻有濃濃的恐懼。
“把他放下來,老子要療傷,給我找個地方。”李天笑瞪了洪福天一眼,示意陳小刀扶住自己,咬著牙道。
“是是是,我這就為你找地方休息。”
洪福天不敢怠慢,迅速為李天笑安排了住所,而陳小刀則如同門神一樣守護在門外,手裏握著李天笑的長劍。
“老大怎麼樣了?”
不一會兒,重獲自由的花無痕也被帶了進來,不過,花無痕並不清楚李天笑的傷勢,隻能感應到屋子裏有著近乎恐怖的能量在醞釀,一觸即發。
花無痕眼珠子連連轉動,多了一些心思。雖然花無痕被人欺辱慣了,不被人欺負羞辱還犯賤得不習慣,但如果有機會,誰不想翻身農奴把歌唱?
花無痕也想翻身,隻是花無痕又沒什麼底氣,不知道李天笑傷勢情況是其一,再者,花無痕本身情況並不太好。
這一趟蛋卷國之行,再一次刷新了花無痕的三觀,不是都說世俗界是被拋棄的土地嗎?可為什麼在這片廢棄的世界裏,花無痕接連被天級強者暴揍,險些喪命。
為什麼維爾京海島靈氣如此濃鬱?
花無痕不敢輕舉妄動,因為花無痕比洪福天其實更怕死!
“不關你的事,請你迅速離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陳小刀麵色清冷如霜,縱然知道自己不是花無痕的對手,可陳小刀的眼神很直接的告訴花無痕——老子敢跟你拚命。
以命搏命的那種拚命!
“我這也是關心老大安危,你又何必……”花無痕被陳小刀盯得很不舒服,又分明從陳小刀的眼神裏捕捉到一抹令人不安的濃濃殺伐之意。
花無痕見過無數狠人,但陳小刀與李天笑絕對是個例外,尤其是陳小刀,本身實力並不強,在古界中隻能算最弱小的存在,可他身上的殺意很濃很濃,讓人莫名心悸。
不僅僅花無痕這般想,守護在大門外的洪福天同樣有這等心思。洪福天確實慫,確實怕死,但並不代表洪福天傻,相反洪福天很聰明,如果是個笨蛋,怎麼可能活到現在?怎麼可能突破天級?
在短暫震驚、恐懼之後,洪福天也慢慢冷靜下來,思考著、算計著李天笑的傷勢,能否趁著他療傷不備,給予他致命一擊呢?
對,就跟南宮老祖一樣,趁著出其不意,給予致命偷襲!
“花無痕,是不是想趁機殺了我啊?進來吧,我等著你。”
此刻,屋內傳出李天笑慵懶,卻又無比清晰的聲音來,聲音裏似乎帶著幾分玩味與挑釁。
“不不不,老大,你真是冤枉我了,我怎麼可能動這等念頭呢?”聞言,花無痕嚇得打了個哆嗦,後背情不自禁冒起了冷汗。
媽呀,他怎麼連自己的心思都能看穿?不,不是看穿,他根本就沒看見。如此一來,他根本就沒信任過自己!
一個不被領導信任的下屬,能有什麼好下場?將來還談什麼前途?甚至,這條命都不一定能活到什麼時候去。
恐懼、害怕情緒再一次從花無痕心底蔓延、擴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