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到深處自然黑
她頓了頓,換回米歇爾的服飾。少女抬頦,灰色的馬尾尖輕輕搖動,“你來,不許弄疼我。”
脫臼的骨頭接回去哪有不疼的呢,醫生唯有淺淺地笑,向前走兩步,動作利落地將少女的手臂拉開回推,沒等她呼疼,手臂已然接好,瞬間的劇烈疼痛也在她反應過來前消退,單留有微弱的餘痛。
盡管對方沒有按照她的命令來,人設是不良少女,而不是任性大小姐的女孩兒亦沒有表現出不愉快來,笑吟吟盯住他看:“你有名字嗎?”
“我的名字是‘醫生’,主人。”
“哦——”稍高的牆上,少女踢踏著腿,“你是什麼東西?係統送給我的隨從?”
“東西”溫和儒雅地笑:“是的,我,還有其他‘人’,包括那些動物,都是您的東西。我們是係統數據編成的……我很抱歉,請讓我暫時用生命來稱呼我們,但是,我們其實隻是類似於煉金人偶的存在,我們的性格是編造好的,我們的樣貌同樣是一道假象。”
“好極啦!”米斯蒂跳下來,拍拍手,“你們真是我的及時雨。”有這些人偶,她搭建的舞台就更大了。
比如被高利貸團夥逼迫,不得已賣身的小白花。
比如被小混混捅刀,儀態萬千碰瓷韋恩的豪車前,被救去醫院後,執意要報恩的死心眼。
比如被丈夫常年冷暴力,周身無時無刻縈繞著哀愁的人|妻。
比如……
咳咳咳,總之,金主給錢,她保證,拚盡全力幫金主爸爸量身打造非同尋常的獵豔史!
必要時刻,跨物種絕不是問題!
米斯蒂心念一動,“及時雨”化為星點,重新回到衣櫥,等候下次需要。
她拉出滑板,嚼起泡泡糖,開始市區裏遊蕩。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某位負心的,自私的,平時甜言蜜語張口就來,關鍵時刻還不如哥譚市怪談來的靠譜的小王子。
哎呀,其實負不負心無所謂,關鍵是他(銀行卡裏的餘額)實在勾人,讓她怎麼舍得怪罪呢。
街角處趴有條狗,黃色的小土狗,仿佛披了粗糲黃沙,蔫巴巴垂著尾巴。“喂。”它聽到人類的聲音,耳朵抖動,期待地抬起頭,發現不是自己熟悉的氣味,又興致缺缺地垂下頭去。
“小狗,你是不是被人拋棄的?”
小黃狗聽不懂人類的話,僅感受到對方的善意,和不嫌棄它髒兮兮的腦袋,溫柔撫摸的手。
“小狗小狗,你要是沒人要,跟我一起回家吧,我們同病相憐,會好好待你的。”
小黃狗仍聽不懂人類的話,可是她摸得好舒服,狗子小小地“嗚”聲,用腦袋去蹭她。
“我就當你是答應我啦!”小狗被騰空抱起,挨進清清爽爽,好似青雲之巔涼風的懷抱,驚嚇地用舌頭去舔女孩兒的衣領子,得來她咯咯笑著往後躲,“小壞蛋,小色狼,這方麵你可以學他,但是薄情寡義可不許學,你要忠犬,忠犬懂嗎!”
布魯斯驅車大街小巷裏找,找到女孩兒時,看到她蹲街邊,特別可愛地衝小狗絮絮叨叨,怨怪也怨怪得清新脫俗。
“她真的超可愛!如果我是上帝,我要為她在教堂後種滿山楂樹!”羅賓激動得聲音微抖,“老天,是哪個男人,居然舍得丟下她?哼,那麼沒有風度,肯定是四五十歲沒人要的中年油膩老男人!”
布魯西寶貝麵無表情:
羅賓“啊”一聲,慌慌張張地亡羊補牢:“布魯斯,我不是說你,我剛才忘記那個人是你——呸呸呸,我的意思是,我忘記你是有苦衷的!”
“老爺。”管家說的慢騰騰,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調侃,“傑森少爺說的話,有一定道理。她被你拋棄在人流中的時候,該有多害怕。老爺,我希望你的風度能讓你在接下來的責怪中,耐心去哄那位可憐的小姐,她需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