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顧北看著眼前人分外蒼白的小臉:“昨日剛泡了藥浴,怎麼不在府裏休息?”
軒轅素輕笑:“在下一介慘敗之身,若是勞煩夜瀾太子為我擔心,倒是我的不是了。”
顧北歎氣,也不避諱她,直接叫來鳳一,她負責宮內消息的傳遞:“宮裏有消息嗎?”
“青娘那邊傳來消息,說皇上最近一切正常。隻是……”抬頭看了一眼顧北,鳳一不知道該不該說。
顧北歪著身子,倚在馬車上:“你說就是。”
鳳一暗暗咬牙:“自從昨日主子和左相出宮以後,皇後娘娘就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一樣,一直不吃不喝。今日左相已經遣人進宮問候了。”
“不吃不喝?”細細的品味著這幾個字,顧北忽的笑了,意味不明的開口:“許是聽到了關於爺文武雙全的傳言,皇後娘娘太過高興了。”
*******
皇宮,禦書房內。
夜哲昊看著一桌子的折子,臉色晦暗不明,一推手,桌上的折子掉了一大半。
看著一地的狼藉,夜哲昊煩躁的揉了揉頭。
旁邊的許中立馬上前為他按摩,並用眼神示意旁邊的小太監將折子撿起來。
夜哲昊閉上眼睛歎了口氣,聲音低沉而又氣憤:“這些朝臣都當朕是死的?一個個的舉薦太子理政。”
今天這一桌子的折子有一大半都是誇太子文采非凡,堪當儲君的!
昨日他讓太子進朝的時候那些人,一個個的都不說話,這會兒居然一個勁的都給他進折子。
夜哲昊一擺手,示意旁邊侍候的太監和宮女都退下。
待屋子裏麵隻剩下他和許中的時候,才開口:“你說說太子什麼樣?”
許中一驚,接著在夜哲昊身後笑了笑,指尖依舊為他按著摩:
“陛下,太子是什麼樣的老奴還看不出來,但是就是太子昨日作的那幾首詩,老奴看來還是極好的,比之上一屆的金科狀元作的詩詞,還要好上幾分的。”
夜哲昊喘著氣笑了笑,“就你會說話,一句話也不得罪人。月兒作的那幾首詩朕看過了,確實是極好。”
說完忽的收起了笑,坐直了身子,回頭一臉嚴肅的道,“你說太子太傅的水平如何?”
許中摸不清皇上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一會兒說太子,一會兒又扯到太子太傅身上,隻好折中道,“能做到太子太傅這個位置上,文采定是極好。”
“比之太子如何?”
許中低下頭:“二人各有長短罷了,老奴分不清楚到底是誰更勝一籌。”
夜哲昊冷笑,“這裏沒有別人,你直說就是!”
見皇上的表情不似作偽,許中這才開口:“二人雖然各有長短,但老奴覺得太子在詩詞上的造詣,還是勝過太子太傅一籌的。”
夜哲昊麵上浮現出一抹近乎嘲諷的冷笑:“朕記得當初太子太傅為太子啟蒙的時候,太子不是今天生病,就是明天逃課。這可真是奇了,一個天天不學習的人,最後居然會比師傅還厲害。”
許中低下頭,不敢隨便應聲。
“這說明了什麼?你說!”
夜哲昊壓迫的視線掃到許中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許中苦笑:“陛下,老奴愚鈍,猜不出來!”
這種要殺頭的事情怎麼能說!
夜哲昊也不在意許中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拿起手邊的折子,意味不明的開口:“那麼就有兩種情況,一是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太子,二是太子另外有師傅,偽裝了十八年!”GgDown8
說到最後語氣變得陰狠,手中的折子也被勒了一道痕跡。
許中低下頭不敢回話。
太子怎麼會是假的呢?要是太子是假的的話,不說皇後左相這兩個人精了,就是太子身邊的那個太監王福都能看得出來。
現在都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聽到太子有假的傳言,可不就是真的了嘛…...
許中能想到的事情,夜哲昊自然也能想到。
**********
安國寺後院。
兩人到了寺院後,顧北就先去補覺了。
軒轅素回房,撇了一眼旁邊的溫鳴,神色不明,“屠樓那邊有消息了?”
溫鳴點頭,“昨日屠樓傳來的消息,說他已經和金戰在路上了,估計再過兩天就會到達夜瀾京都。”
見軒轅素一臉的平靜,溫鳴終究還是沒忍住,“主子,屠樓那邊傳來的消息稱:他見到金戰的時候,已經告訴了金戰說主子要見他,而且金戰也很配合。看那樣子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