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心疼,連忙起來得給顧北拍背。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雖然鄧盈盈願意生孩子,讓自己放下了懸了半天的心,但——
這生的是不是太多了?
她糾結著勸道:“其實也不用那麼多,四五個就夠了。”
生那麼多,她大孫子養的多累啊。
這一個個的,全都要錢啊。
鄧盈盈扭頭,不讚同道:“四五個不夠,越多越好。尤其是兒子,生的越多越好。”
兒子乖乖軟軟的,比淘氣不聽話的女兒討喜多了。
要是她有女兒,肯定把武藝傾囊相授,兒子的話,在家裏繡繡花念念書就好了。
可老太太不知道鄧盈盈是女尊來的啊,她以為鄧盈盈跟自己一樣,重男輕女。
老太太自己重男輕女,疼顧北疼到人盡皆知的份上,對孫女卻漫不關心,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
但要是鄧盈盈重男輕女的話,那輕的可是她重孫女啊!
想想一個跟大孫子長得一樣的軟乎乎的小女孩,不被她母親看中,呼來喝去的被使喚,老太太頓時心疼上了,違心的說道:“其實兒子女兒都一樣。”
鄧盈盈想了想,點頭:“也是,都是自己的孩子。”
房子一周的時間蓋好,老太太托人弄到的的新木頭床,床墊,櫃子,家具也一個個的搬了進去。
見到煥然一新,格外氣派的磚瓦房,老太太站在院子裏,滿意的直點頭:“這房子蓋的不錯,幾天的功夫就起完了。”
顧北笑了,有他奶這個周扒皮的監工在,誰敢磨洋工啊。
等房子晾好後,顧北牽著電線,續進地上挖好的坑裏,一路牽到堂屋。
老太太一路跟著顧北,不放心的問道:“這能行嗎?”
顧北停都沒停,接著手上的動作:“怎麼不能行了?”
見孫子手上動作一套一套的,看起來不像是瞎胡鬧,老太太招手叫呆在門口一直不進來的鄧盈盈:“你這孩子,站那麼遠幹什麼。這要是成功了,真能弄出電來供應電視機,你是最大的功臣。”
她可都看到了,孫子架上去的木條,全是盈盈給削的。
這孩子瘦瘦弱弱的,沒想到為了孫子,卻能使那麼大的力氣,一看就知道累的不輕啊。
顧北安置好手頭上的電線,連上電視機,豎起天線,扭頭看旁邊緊張兮兮的二人:“準備好了嗎?”
老太太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這要不是她大孫子,自己肯定一巴掌拍上去了。
可鄧盈盈卻配合的直點頭,還做出一副期待的模樣。
顧北這才扭開電視開關。
首先出現的是一片雪花,他不慌,拿著天線跑到屋外,好一會兒,直到顧北把天線放到屋梁上,電視機才出現人。
看到電視顯影,老太太喜的湊近直盯著瞧,衝房頂上的顧北吆喝:“有了有了。”
鄧盈盈卻一下子蹦的老遠,苦大仇深的盯著電視上的人影。
半響後又繞到電視機的背後,想看看那裏頭的小人都藏哪裏去了,可惜找了半天都沒找到。
顧北進屋看了幾分鍾,就對這個電視機失了興趣。
這電視是黑白的,屏幕小,看起來費勁,而且電視台少,來來回回就那麼兩個台,他一小會兒的功夫就看夠了。
他沒興趣,可老太太有啊。
聽說老顧家那個小孫子把電給搗鼓出來了,他家電視機有影了,村裏所有人全都呼啦啦的圍來。
屋子裏容不下這麼多人,老太太就讓顧北把電視機放到院子裏,村裏人坐在小板凳上看。
一直到晚上,村裏人也都不回去吃晚飯,就算電視台電視放完了,他們也都圍著反反複複的看重播。
這時顧北和鄧盈盈,兩人手裏拿著不少東西走進院子裏。
鄧盈盈在下麵扶著,顧北站上凳子,開始接燈泡。
老太太一見到孫子,趕緊站起來,緊張的招手:“站那麼高幹什麼?這麼黑的天,摔著怎麼辦。你想找啥東西?快下來,奶給你找。”
她說話間,顧北利落的把電線裝好,走下板凳,把一根長線遞到老太太手裏:“拉一下。”
顧老太太摸黑輕輕的拽了拽,什麼也沒有,她不解的看向顧北,卻聽他說:“用力拉一下。”
老太太猛地往下拽,院子裏恍的一下亮了起來。
這邊的光線把村裏其他人的注意力從電視機上引了過來,全都瞪大眼睛盯著燈泡:“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亮?夜裏都不用點蠟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