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原來還可以這樣做!
這是胡庸聽完吳瀾的話後腦袋裏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然後,他關注的點便成了吳瀾話裏的兩個詞彙,“招標會”和“一定代價”。
稍一琢磨,胡庸便隱約察覺出這裏麵大有文章可做。
操作得當,不僅能以最短的時間貨通列國,還能以最快的速度收回生產成本並實現盈利。
再然後,胡庸便用一種看怪物一樣的目光看著吳瀾,顫聲問道:“瀾弟有如此奇策,當初為何會用烈酒秘方換區區一萬石粟?”m.x33xs.com
這個問題,他以前就問過,得來的答案是吳瀾想與他結下情誼。
當時,胡庸將信將疑,後來也經常思索吳瀾的真實用意。
現在,胡庸更加不解,心中更隱生恐懼。
既有烈酒秘方,又有牟利奇策,吳瀾為何要將兩者都給了他,而不是自己去運作?
這其中,到底有何圖謀?
吳瀾並不在意胡庸的目光,神色自若笑道:“胡兄莫疑,小弟說了烈酒秘方之事,乃是與胡兄結下情誼,斷不會反悔。現在特使當麵,也可做個見證。”
胡庸趕緊說道:“瀾弟,若按瀾弟之策經營烈酒,其中獲利之巨,可敵一國之賦稅,愚兄可不敢獨吃,成為眾矢之的。還是按愚兄的意思,分三成純利給瀾弟吧。”
商人逐利,胡庸現在卻爭著搶著要把唾手可得的巨額財富塞給吳瀾,行為看似反常,實為保命之舉。
他察覺到了危機。
暗藏在平靜流水下的滔天巨瀾般的危機。
區區一介商賈,又非陶朱漪頓那般背後有著深厚勢力,積攢起富可敵國的財富,遲早要完。
到時候,估計第一個跳出來對付他的,便是吳瀾。
若是應對不慎,這個後果甚至將比資敵叛國還更嚴重!
吳瀾滿含深意地看了胡庸一眼,然後用不容置疑的語氣正色說道:“胡兄欲陷我於不義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小弟雖非君子,但也重諾,說過不取烈酒盈利之分毫,便會說到做到。”
這一番話擲地有聲,仿佛他真成了一個正人君子。
嬴麒的嘴巴不自主地張開了些,有些吃驚於吳瀾臉皮之厚。
車驚暗暗撇了撇嘴,對吳瀾的鄙夷更甚。
胡庸心裏卻咯噔一聲,暗道不妙,三成純利都填不飽吳瀾,這胃口是有多大?
難不成吳瀾骨子裏就是個山中匪寇,做慣了無本買賣,要將他胡氏商社一口吞下?
這般想著,胡庸起身,衝吳瀾一揖到底,懇求道:“愚兄心中懼意難平,還請瀾弟教我。”
他這是又一次向吳瀾認栽了。
說實話,吳瀾挺享受這種將人拿捏於手中揉圓搓扁的感覺。
但他不敢沉浸其中。
有句話說得好,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吳瀾擔心自己這般久了,會逐漸成為權謀的傀儡,變得毫無人性。
暗暗警惕了自己一番,吳瀾臉上堆起人畜無害的笑容,語氣惶恐說道:“胡兄這是做甚,折煞小弟也。”
說著,他起身上前,扶起了胡庸,誠懇說道:“胡兄擔心的事情,小弟也知曉幾分,化解之道嘛,也有兩個不太成熟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