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醉坐著未動,望著謝挽音氣急敗壞的背影,朗聲笑道:“國丈!”
“我昨日命人殺的是國丈,幫我動手的小太監很快就會自殺,若是你能在三日內猜出小太監的身份,可以過來拿走你的玉佩,我還會多送你一個禮物。”
謝挽音釘在原地,如被雷擊。
國丈是定安侯,在朝堂經營多年,位高權重,昨日因染了風寒,沒去參加壽宴。
她僵硬著脖子看向東方醉,完全不敢相信,東方醉居然殺了皇後的父親!
東方醉對謝挽音驚駭的表情很是滿意,慢悠悠地補了一句,“你是不是在想,找到證據就立馬告發我?”
“雖然你去冷宮那邊是違反宮規,但是罪不至死。我殺國丈是滅族之罪,兩權相比之下,你完全可以以功抵過。”
謝挽音嘴巴微張,徹底啞住了。
她完全看不透東方醉。
那人坐在水榭裏,拿著純白玉佩對著太陽看了起來。
玉佩品相極好,在光下仿若透明,他滿意地頷了頷首。
“你敢不來,我就告訴皇上,冷宮有異象,讓皇上好好查一查。”
“若是皇上查出謝聽寒和麗嬪的私情,你覺得謝聽寒和你叔父一家會怎麼死?”
“是律法大義重要,還是你叔父的全家人性命重要,你自己考慮考慮。”
東方醉滿意地收起玉佩,側首對著謝挽音鬼魅地笑了起來。
“記住,這件事是我們兩個的秘密,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
“去吧,三日後,不管能否猜到,記得準時來赴約。”
夏日炎炎,謝挽音卻像是被人浸到了冰窟裏,手腳冰涼。
最後,腦子裏亂成一團麻,機械地離開了。
蕭之不知道何時站在了東方醉的身邊,“國師,謝姑娘會恨你的。”
東方醉挑眉道:“你看她瞪我的樣子,多可愛。”
“等她每天在我身邊笑眼盈盈,卻在心裏盤算著怎麼殺了我的時候,肯定更有趣。”
蕭之側首看了看東方醉,滿臉的一言難盡。
“國師,剛才朝陽郡主來了,在外麵大吵大鬧,說謝姑娘能進來,憑什麼她不能進?”
東方醉嫌棄地皺了皺眉,“她是活得不耐煩了,要進來找死嗎?”
“讓她滾。”
蕭之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國師,要不你親自讓她滾吧。”
“謝姑娘現在出門肯定碰到她,你不出麵,謝姑娘估計沒有好果子吃。”
※
謝挽音剛出了國師府,就看到門口停了一輛掛滿了珠寶翡翠的奢華馬車。
“你就是謝挽音?”
馬車簾子被人從裏麵掀開,露出一張少女的臉,長得很是嬌俏,隻是眼神如刀。
謝挽音認識這個少女,朝陽郡主李慕暖。
當今皇後的小女兒,剛滿十五,刁蠻潑辣。㊣ωWW.メ伍2⓪メS.С○м҈
她上前行禮,“臣女謝挽音,見過朝陽郡主。”
李慕暖將謝挽音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譏諷道:“你算什麼東西?仗著有幾分姿色,就敢勾引國師?”
謝挽音聽聞過李慕暖心悅東方醉的事。
李慕暖未及笄的時候,就去求皇後賜婚,隻是東方醉不肯,皇後也無可奈何。
她心裏有了大概,不卑不亢道:“郡主誤會了,臣女有婚約在身,對國師沒有任何想法。”
“今日隻是來討要丟失之物,並無他意,還望郡主不要誤會,若是傷了國師的名聲,臣女必然愧疚難安。”
李慕暖揚高了聲音:“你還狡辯?我聽說你故意把半個玉佩丟在國師途經的路上,然後借機進國師府討要,為的就是和國師單獨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