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挽音從後門離開後,路過水井邊,本來想把手洗了。
思索片刻,最終還是沒洗手,繞過國丈府後門的巷子,去找謝府的馬車。
綠珠見到謝挽音,趕緊扶著她上了馬車。
坐好後,發現謝挽音白膩的臉,被烈日曬的有些發紅,心疼的不行,拚命打扇子,“小姐,你一定熱壞了吧?”
趙芹的貼身丫鬟如意眸底閃過一絲震驚,很快恢複了正常。
“小姐,夫人怎麼沒和你一起出來?”
她是趙芹的陪嫁丫鬟,也是趙芹的心腹。
今日聽從趙芹的安排,在馬車裏盯著綠珠,不讓綠珠下去找謝挽音。
謝挽音將如意一閃而逝的那抹疑惑盡收眼底,瞬間明白了。
看來這個如意知道趙芹的計劃。
“她讓我去後院找國師詢問收徒的事情,我好像中暑了,難受得厲害,擔心衝撞了國師,直接從後門出來了。”
“如意,你去找一下夫人,就說我中暑了,在馬車裏等她。”
如意低聲應下,剛掀開馬車簾子,就看到東方醉和趙芹一起走了過來。
趙芹臉頰兩邊帶著明顯的手掌印,額頭還有殘留的血跡。
雖然狼狽,卻能看得出,她和東方醉聊得很是愉快。
如意火速跳下馬車,對著東方醉行了一個禮,“見過國師。”
而後扶上趙芹,“夫人,你的臉怎麼了?”
謝挽音也跟著下了馬車,對著東方醉行了一個禮。
東方醉虛扶了她一把,趁機用內力在她耳邊輕說了一句:“趙芹的臉就是道歉禮物,喜歡嗎?”
謝挽音抬眸,剛好撞進東方醉眸底,裏麵藏著詭異的笑意。
她忍不住後退一步,讓自己和東方醉拉開距離。
趙芹看著安全無虞的謝挽音,雙手狠狠攥在了一起,臉上卻淡定自如。
她對著如意搖搖頭,“我沒事,就是找阿音的時候衝撞了公主,幸好國師幫我解了圍。”
轉頭看著謝挽音,聲音焦慮,“阿音,你這孩子也真是,說是幫我問問國師收徒的事,結果私自跑了出來,害的我在國丈府的後院裏到處找你。”
話畢,她就紅了眼圈,眼角隱約有淚水滲出。
“我多少也是你名義上的母親,你出來總要告知我一聲吧。”
“幸好你沒事,若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給你父親交代?”
今日來的都是權貴,這會國丈府外的這條巷子裏集聚了很多人,趙芹這幾句話,惹得旁邊的眾人紛紛駐足側目。
謝挽音:“……”
趙芹這潑髒水的功夫真是爐火純青。
幾句話就把她說成了不懂事,不尊重繼母的頑劣之人。
謝挽音身子一歪,搖搖欲墜,綠珠大驚失色。
“小姐,你怎麼了?”
東方醉站在旁邊,戲謔地看著謝挽音。
趙芹有點懵,這是哪一出?
“我昨晚因為香雪的事情沒睡好,今日一直頭暈腦脹。”
謝挽音此時明顯氣息不穩,“剛才中了暑,難受得厲害,走到半路實在撐不住就出來了。”
“我以為你知道。”
說完,身子再次搖搖欲墜。
謝挽音這話明顯是說自己沒休息好這件事,趙芹並不關心。
還隱約點出了香雪之死。
趙芹自然不能讓謝挽音繼續說下去,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香雪是被謝思遠虐殺的。
她趕緊上前攙住謝挽音,心疼地埋怨了起來。
“阿音,你這孩子真是倔,身子不舒服也不說,弄得咱們母女倆鬧了誤會。”
東方醉的嘴角慢慢蕩起了一抹笑,“謝夫人,你如此護女心切,真是讓我感動。”
“我這裏剛好有顆藥丸,應該可以緩解令嬡的中暑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