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大禹邊疆,軍營。
信鴿日行千裏,項菡昨日下午寫的信,今早便送到了軍營。
負責收信的將士,很是糾結。
項星劍並沒在這裏,他不知道怎麼處理這封信。
最後想到謝飛靈和項星劍關係極好,到了晚上,謝飛靈忙完回到營帳,把信交給了謝飛靈。
謝飛靈發現是項菡寫的家書,而且是飛鴿傳書,估摸著應該是要緊事,不敢耽誤。
立馬安排了下去:“馬上飛鴿傳書送到長蘭驛站。”
項星劍走官道,住驛站,按照時間推算,今晚應該會住在長蘭驛站。
信鴿半夜就能送到,剛好不耽誤正事。
他們不知道的是,項星劍並未住在長蘭驛站。
而是住在了距離驛站三百裏外的荒郊野外。
此時,馬車夫站在野外,環視四周,又看了看天,估摸著今夜要下雨,快速把帳篷搭好了。
“項公子,趕緊休息吧。”
項星劍正站在高石上眺望遠方,聽到聲音,回首笑道:“王叔,有勞了。”
馬車夫是四十多歲的漢子,姓王,原本是個押運糧食的底層將士,因為趕馬技巧好,這次被選中當馬車夫。
項星劍一路尊稱他王叔,並且讓王車夫稱呼自己項公子,出門在外,沒必要官職相稱。
王車夫剛開始很是不習慣,總覺得下屬就應該尊稱上官。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發現項星劍確實是打骨子裏尊敬別人,並未將他看得低人一等,很是感動。
一路對項星劍照顧得無微不至。
項星劍從高石上走下來,進到帳篷裏,馬車夫跟進去,照例幫他換藥。
發現傷口恢複的並不是很好,抱怨道:“項公子,你說你,好好的官道不走,驛站不住,非要每天走近路,住這荒郊野外。”
“我這大老粗倒是無所謂,就是睡泥坑也行。”
“可你有傷在身,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這樣拚命趕路,我看著都心疼。”
他實在不明白,高門權貴出身的項星劍,為何非要如此自找苦吃。
項星劍笑了笑,“我有個未婚妻在安都,本應幾個月前成親的,因為戰事耽誤了,我想早點回去,把婚事辦了。”
王車夫愣了一下後,哈哈大笑起來。
“項公子,你經常拿出來看的那個木雕,就是你未婚妻嗎?”
項星劍很喜歡聽到‘未婚妻’三個字,這表示,阿音是他將來的妻子。
“嗯。”
王車夫本是個粗人,說話也不避諱,
“項公子,我說你怎麼經常站在石頭上往安都方向看,原來是在想念你的小娘子。”
“想早點回去成親圓房。”
他洪亮的聲音在這荒野傳的格外遠。
項星劍聽聞‘圓房’兩個字,耳尖發燙。
“不是,我站在石頭上眺望安都,是因為那裏不光有她,還有我的家人。”
王車夫發現項星劍耳尖有些紅,眼睛瞪得像銅鈴。
他見過很多權貴子弟,很小就養通房,十幾歲就精通男女之事。
從未見過項星劍這種,調侃幾句就耳紅,幹淨得讓人不忍褻瀆。
他忽然覺得有些感動,還有幾分欽佩。
“項公子,你可真是個好男人。你未婚妻一定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才遇到你這麼好的郎君。”
項星劍忍不住嘴角上揚。
能娶到喜歡的姑娘,他才是那個有福之人。
他不想和外人說太多謝挽音的事,隨意應付了幾句,就躺下休息下。
這時候的長蘭驛站,收信官看到信鴿上的信,滿臉懵。
拿著信去找上官,“這裏有一封項都尉的家書,可這項都尉今日沒來咱們這裏……”
他的上官正躺在睡覺,聽到彙報,眼都沒睜,頗為煩躁。
“先放在這裏,若是這幾天項都尉都沒到咱們這裏來,說明他繞路回的安都。”
“他馬上就要到家了,沒必要再浪費信鴿,你把這信收起來,等下次往安都送信的時候,一起帶回去。”
※
第二日,謝家再次成為了安都百姓的議論對象。
原來,謝挽音當真是救了公主,皇上皇後感動之下,將她賜婚給國師。
不堪和謠言,一下變成了佳話。
大家開始誇讚謝挽音有福氣,因禍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