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東方醉沒心情打獵了,謝挽音覺得自己連續進山一天半,也算是過癮了,用了早飯後便開始返程。
上了馬車,謝挽音一再詢問昨晚的事,到底幕後之人是誰?
東方醉陰鷙著一張臉不想再提。
謝挽音隻好主動撒嬌,東方醉才說出了昨晚的事。
他把那兩個蟊賊帶到荒郊野外,直接擰掉了其中一個人的頭,另外一個嚇傻了,什麼都交代了。
小倌館的幕後之人是縣衙老爺的小舅子,今日早晨,在街上一眼就看中了騎馬出城的東方醉。
他平日仗著縣老爺的保護,在這裏欺男霸女習慣了,從不把外來的公子哥放在眼裏,火速讓手下去抓東方醉。
縣老爺幾年前就叮囑小舅子,一旦底下的人被抓,就推到斬玉閣頭上,這樣他辦案的時候,也能糊弄過去。
安都府衙都抓不住斬玉閣的人,他抓不住也正常。
謝挽音憋著笑問道:“意思是,那些人到處謊稱小倌館是你開的,還說你喜歡好看的公子?”
東方醉渾身煞氣噬人,“我殺了那兩個蟊賊後,讓蕭之給斬玉閣發了信號,讓他們今晚處理了縣老爺和他的小舅子。”
謝挽音趴在東方醉腿上,差點笑岔氣。
抬眼發現東方醉眸底的寒霜越來越重,隻好收起笑,親了一下他的臉,誇讚道:“萬萬沒想到,斬玉閣有一天會殺貪官和惡霸,為民除害。”
“我就說,你這張臉出門需要遮住,否則就會被人惦記。”說完,她沒忍住,再次放聲大笑起來。
“其他不說,這縣老爺的小舅子眼光不錯,一眼就相中了你。”
東方醉按住謝挽音,把她吻的嘴巴失去知覺才放開,謝挽音不敢再提這件事了。
回到國師府,一想到有人要綁東方醉賣到小倌館,還是忍不住想笑,東方醉的臉冷的快掛霜了。
晚飯前,蕭之告訴東方醉,事情已經辦妥,縣老爺和小舅子已經剝皮掛到了城牆上,他們家裏一個活物也沒留。
東方醉心情算是好了一點點。
吃了晚飯,謝挽音主動要求去水榭給東方醉彈琴聽,慶祝他的斬玉閣終於做了一件好事。
剛到水榭,蕭之送來宮裏的消息。
自他們出門打獵後,這三日,曲家領著十幾個官員,上奏要求皇上公開李恒的案件,按照法規處理。
暗中站在李宣那邊的人,全力支持曲家。
鎮國公那邊帶著幾個位高權重的老臣,和私下支持李恒的官員,上奏說這件事關係要皇家顏麵,決不能讓外人知道案件詳情。
一些官員持觀望態度,並未發言。
李睿即將去封地,這幾日一直在府裏安排相關事宜,對這件事,閉口不談。
整個朝堂上暗流湧動,刀來劍往。
孝崇皇帝始終沒表態。
李宣整整在皇宮外跪了三天,請求皇上寬恕李恒,他願意以皇兄身份替李恒受罰。
皇上罵了李宣,說他這是逼著自己這個君王枉顧國法,今日傍晚,在大殿外,當著幾個重臣的麵,親手抽了李宣十幾鞭子。
說他一定要秉公處理李恒的事,還說李睿即將去封地,現在他要忙著安排禦林軍護送李睿去封地的事。
等李睿走了,他就處置李恒。
李宣的後背被抽的血肉模糊,被人抬到太醫署了。
東方醉聽完,挑眉看向謝挽音,“娘子,你怎麼想?”
謝挽音嗤笑,“皇上這是擺明了要保李恒,打李宣是給眾人看的。”
親自抽了幫忙求情的李宣,說會秉公處理,朝臣們若是識相,就不要步步緊逼。
拖到李睿去封地,那就要再等七天,這七天足夠皇上安排好一切。
東方醉沉吟片刻,“娘子,那我們就再過幾天舒心日子,等李睿走了再說。”
謝挽音嫣然一笑,“好。”
說完揚手撥琴,彈了一首《鳳求凰》,東方醉吹笛伴奏。
秋風涼,笛聲長,琴聲悠揚,皎月如掛紗。
此情此景,謝挽音有種歲月安好的錯覺。
一連六日,她除了去一趟謝府看望小溫瑜,幾乎沒出府。
白雅的父母來了安都,她的父親探視完小溫瑜就走了。
母親留在謝府,住在白雅的院子裏,要陪著她過完月子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