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挽音疾步跑上前,撲進他懷裏,似嗔似喜地喊了一聲:“夫君。”
東方醉左右看了一下謝挽音,關切道:“他有沒有傷你?”
謝挽音搖頭:“沒有。”
東方醉攬住謝挽音的柳腰,死死盯著裴澈的臉,眼神如刀般淩厲,似乎隨時要在他身上挖出無數個窟窿。
“敢問燕王,來我安都,挾持內人,是何居心?”
裴澈笑道:“我想來安都談一筆生意,意外和令正鬧了誤會,正準備吃了飯送令正回去,你就來了。”
他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國師既然來了,何不坐下暢飲幾杯?”
東方醉冷聲道:“不必。”
說完,攬著謝挽音直接走了。
一群侍衛持刀擋在了前麵,東方醉森森冷笑,“你們想攔我?”
侍衛們有些脊背發涼,不由捏緊了刀。
裴澈揮了揮手,侍衛們自覺讓開了。
他對著二人的背影,高聲道:“國師,你比誰都清楚,宿衛已經盯上了斬玉閣。斬玉閣很快就要沒了。”
“趁斬玉閣消失之前成交這筆生意,對你百利無一害!”
“我在這裏等你七日。”
今日謝挽音願意來這裏,就代表東方醉是斬玉閣閣主。
承不承認沒關係,他想親自和閣主談生意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東方醉的腳步並未停頓,謝挽音的心驚跳了一下。
出了別院後,謝挽音立馬追問,“你沒出動斬玉閣,獨自一人,怎麼找到我的?”
東方醉停下腳步,吹了一聲口哨,“上了馬車再說。”
蕭之很快趕著馬車從巷子口過來了。
二人進了馬車,一個白色的,毛絨絨的東西,喵嗚著撲進了謝挽音的懷裏。
謝挽音抱住雪球,驚詫道:“雪球帶你找到我的?”
東方醉掀開謝挽音的麵紗,從袖口裏拿出藥膏給她塗了起來。
“送給你之前,我就訓練它和白虎一樣,能追尋到你身上的鎖香丸香味。我不便用斬玉閣的人,也不便帶白虎出門尋你的時候,雪球剛好。”
此刻,他的臉上沒有了剛才的殺氣和戾氣,低垂的眼眸異常溫柔。
“這個藥膏,每天早中晚三次,一定要按時塗。”
他的指腹很熱,熱的謝挽音整顆心都變暖了。
就這樣靜靜地讓他為自己塗藥。
塗好後,東方醉收起藥膏,把雪球扔給外麵趕車的蕭之,狠狠把謝挽音擁在懷中。
“你以後不要因為九靈花再涉險了。”
謝挽音彎起唇角笑了起來,“知道九靈花,也知道我對你的重要性,目標必然是你,不會對我如何的。”
“我知道。”東方醉停了一下,繼續道,“即便如此,我還是不想你冒任何險。”
謝挽音的心中一陣溫軟,低聲道:“燕王說的是真的嗎?宿衛什麼時候盯上了斬玉閣?”
宿衛是當今孝崇皇帝的暗衛組織,幫孝崇皇帝調查處理一切見不得人的事。
東方醉身上的溫柔瞬間沒了,再次寒氣肆溢。
“從我們去梁尾山打獵那次開始盯上的。”
“那個縣衙老爺和他的小舅子被剝皮掛到了城牆上,這件事傳到皇上耳朵裏,他很生氣。”
“即便是一個普通的知縣,那也是朝廷命官,有人公然剝了官員的皮,就是藐視皇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