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裏，鷹門堂主將爆炸後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虎門堂主還在養傷，不便出來，所以，這次夫人派他來送禮物。
他現在有水匪的船，知道暗號，還戴著見刀紅的人皮麵具。
若是有需要，可以隨時潛入水匪內部，幫忙解救百姓。
說完這些，他將船上的六個大箱子打開，裏麵全是已經被凍結實的人頭。
“夫人說，她和你第一次相遇是在臘月初，下個月就是臘月了，她提前準備了這個禮物給你。”
東方醉神色古怪地盯著這些人頭，看了一會，嘴角有些抽搐，又有些想上揚。
在鷹門堂主看來，這表情比殺人還詭異。
“閣主，這些人頭怎麼處理？”
東方醉圍著幾個箱子踱步兩圈，眸光幽深地看著鷹門堂主。
“你頂著這張見刀紅的麵具，能瞞過翻江龍的眼睛嗎？”
鷹門堂主垂首回答：“閣主，翻江龍和見刀紅關係極好，對他的行為舉止很熟悉，屬下最多隱瞞半個時辰，再多就會被識破。”
東方醉仰頭思索了一會，低笑道：“半個時辰，足夠了。”
※
夤夜，寒風凜冽，雪粒子伴著冷風，呼嘯卷過。
索梁江邊某處山中，這裏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村莊，裏麵建滿了房子。
山下處處都是舉著火把巡邏的水匪，遠遠看去，火光明亮，井然有序。
索梁江兩岸的城邑都在平坦地區，水匪們縱然再膽大，也不敢在官府眼皮子底下招搖。
他們的匪窩大部分都在索梁江岸邊的五峰山一圈。
索梁江從五峰山中間橫流而過，把陡峻的山嶺一分為二，形成了獨特的地勢。
因為後背是懸崖，下麵是索梁江，導致這裏易守難攻。
蛟龍幫占據的便是最好的一個山頭。
為了團結在一起對付官兵，蛟龍幫自願打開大門，將所有山匪都集聚到這裏。
每天有十幾隊人負責巡山，防止有官兵潛入。
還有人專門負責打聽景王那邊的消息。
這會，二十幾個巡察的人舉著火把，一深一淺地走在山間小路上。
隊伍裏時不時有人抱怨兩句這鬼天氣。
走在隊伍後麵的一個熊背虎腰的水匪，被寒風吹得抖了一下身子。
朝著地上狠狠啐了一口，罵道：“景王在下遊那邊駐紮三天沒動靜，到底想做什麼？”
“咱們總不能這樣一直耗下去吧，這樣巡邏到什麼時候是個頭？這天冷的尿尿都快凍住了。”
這話像是個火引子，把原本沉悶的氣氛點燃了起來。
“咱們綁架了這麼多百姓，景王帶那麼點官兵，不管是救人還是攻山都不夠，他怎麼敢動？”
“肯定是想耗死我們，等我們糧食不夠，出去尋糧的時候再打我們。”
“你懂個屁，咱們山上的糧食這麼多，耗幾個月不成問題，景王是國師，肯定是想找個良辰吉日再來打我們。”
“哈哈哈……你他娘的越說越離譜，你們沒聽說過嗎？國師不能給自己占卜，也不能占卜戰爭結果，他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打贏我們。”
“你們淨瞎扯，我聽說翻江龍安排人去綁景王妃了，到時候，咱們手裏有百姓，還有王妃當人質，要和朝廷談和。讓朝廷詔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