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納蘭康被帶進來。
再一次看到納蘭康，這家夥憔悴了許多，兩鬢也已經斑白了。
很難想象，這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那個老帥哥。
納蘭康看到劉瑞之時同樣感慨萬千。
就在幾年之前，對方還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小贅婿。
必須靠自己的提攜才能到弘文館去讀書。
可是在多長時間啊！
對方嗖嗖的起飛，從縣令到太守，到刺史，再到西北王。
而且，就在這一刻，他帶兵到東都了，隻要他想，馬上就可以獲得這世間最大的權勢。
此等威風，當真是讓人生畏。
相比較而言，自己拋妻棄女才換來那麼一點點的權勢，這實在是有些可笑。
納蘭康越想越覺得可悲可笑，一時間竟然生出了恍如隔世之感。
直到劉瑞叫他，他才算是回過神來。
“喂！想什麼呢？有什麼話就說呀！”
“哦，納蘭康叩見西北王……”
“行了，不用這麼客套，我雖然看不上你，但咱們之間到底算是交情了，是不是文宣讓你來的？他有什麼話要說？”
劉瑞對於二皇子所做的那些事情心知肚明，對於他的性格也十分了解，畢竟雙方曾在一起守望相助好長時間。
他猜到二皇子可能會打感情牌，但在絕對的利益麵前，那是沒有任何感情好講的。
而且他和二皇子之間也沒什麼感情好講。
當初在涼州的時候，大家已經徹底撕破臉，到如今已經算是恩斷義絕了。
“那個，王爺千歲……”
“不用那麼客氣，你直接喊我名字就好！”
“是！劉瑞啊，那個陛下……不，二殿下，他讓我問問，你能不能放他一馬？”
“放他一馬？沒問題啊！你讓他馬上開城投降，下罪己詔退位，我保證不殺他！”
“這個……”
納蘭康猶豫了，滿是滄桑的老臉扭曲在一起，他說：“條件太苛刻了，那位的意思是他還想當皇帝，他希望你看在往日的交情上滿足他這個願望！”
“還想當皇帝？開玩笑的吧？都這個時候他還在做春秋大夢？你覺得這可能嗎？”
“那位說了，對別人來說或許不太可能，但對劉瑞你來說確是大有希望！
他說你從來都沒把皇權放在眼裏，這固然是大逆不道。但這話反過來同樣可以說，那也就意味著你根本不在乎那個皇位！
反正你都不在乎了，那就不如讓他來做！
如此對天下人也算是一個交代。
那位還說了，他的願望就是當皇帝而已！
隻要你滿足他這個要求，他可以加封你為攝政王兼天下兵馬大元帥，國家的大小事務對內對外的事務你全權做主，他當他的皇帝，你當你的攝政王，你倆互不幹涉！”
“這個……”
納蘭康說到這裏，劉瑞眉頭微皺，不是不滿意，而是非常感慨，那小子竟然把事情看得這麼通透。
當皇帝真的那麼好嗎？
那肯定是有好的地方，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人為了這個位置而打破頭。
但不好的地方也有啊！
劉瑞是喜歡做事的，他不願意被人圈到一個地方供起來。
所以如果能複製一個傀儡的話也是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