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裏走了兩步,才看清楚暗色的光線下,那個男人猶如黑暗中的魔王,散發著強大又寒酷的戾氣。
心髒縮了兩縮。
雲淡雅站定,就發覺自己猶如被獵人盯上,鋪天蓋地的牢網籠罩下來,她別想掙脫了。
太安靜了。
雲淡雅安撫了下心:“俞伯靜穿的衣服,是我給的。”
因為想拿回腕表,當然這種事情不能向他坦白,現在隻能自己都攬過來。
無窮無盡的安靜像是潮湧一樣淹沒過來。
“我說了,是我送的!”
像是忍受不了這樣可怕的安靜,雲淡雅大叫一聲,重複著。
男人換了個姿勢,手拄著下巴,渾身戾氣不減“嗯哼”一聲。
“你打她那麼重,知道真相還出手,你還不讓她穿衣服?”雲淡雅皺眉,覺得他奇怪極了,“你找我就行了,不論有什麼事。”
“我是個疼老婆的男人。”又是這句話。
雲淡雅忍不住心頭一跳,觸到他的眼神時,心裏掠過抹心疼的感覺,竟令她有些難受。
她突然想問他,是不是對顏白嵐也是這樣的?
她真的不敢再相信了,擔心又是一場白日夢。
輕輕吐口氣,她壓抑住自己,開始說話,“因為一條裙子而已,所以你要一直在這種微末一樣的事情上計較下去嗎?”
“一條裙子而已?”
晉承禦忽地笑了,隻是笑容裏麵有一絲冷寒,她原來隻是把它當成條裙子,還說是微末一樣的事情。
她隨意就能拋棄他的付出,就像她一貫的疏離他。
雖然僅剩三個月離婚,可他要做的,想讓她體會到的是,他不願意放開她,可她卻更變本加厲地疏離。
她還將他送的裙子給別的女人。
她做出的每一件事,都像將他的心踩在地上,用力踩碎踩爛一樣。
男人直接命人送酒進來。
不一會兒,下人送進來一瓶伏特加,他拿起來直接仰脖就灌,暗色的光線,酒水反射出來的微弱光亮卻閃著刺目的寒意。
雲淡雅就那麼尷尬地站著,卻又不想就此認輸,她很想就此離去,可是俞伯靜還光著……
“關於裙子,你還有想不開的嗎?不如說一說,送禮物的人按說不會在意收禮物人是怎麼使用禮物的,不是嗎?”
“我在意。”他森然寒笑。
“你在意什麼?這麼在意,為什麼不留著呢?”
“我給你,你隻能收下或者是扔掉。”她必須收下,或者扔掉,不過,她也許隻有收下這一個選擇。
他重新用霸道和專製包裹著男性的聲線,他要她心裏清楚,他的心意,她除了接受或者拒絕以外,不能有第三種選擇,更不能轉手給別人,
雲淡雅不可置信地皺眉,“你是不是又瘋得厲害了?”
“我一直這樣,你才認識我?”
這下子雲淡雅當場就想走掉,門外有腳步聲行來,雲繼宗看過來,想到俞伯靜的現狀,她煩躁極了,“你指條明路吧,我賠你?”一不小心學了俞伯靜的話。
“賠?”
“嗯。你解氣就好。”
雲淡雅神色冷淡地看向他,他不是一直以折磨她為樂麼,現在總算捉著機會了吧。
晉承禦把伏特加放進旁邊的酒桶,高大的身軀猛然而起。
像是一頭攫盯獵物許久的雄獅,他驀地欺身過來,卻偏偏帶著優雅矜貴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