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格蘭一見到蘇南衣,立即跑過來。
“蘇姐姐,我們得到了一個大消息!”
“哦?是什麼大消息?”
“那個夏家的人,來了京城,還住在一處宅子裏,那宅子挺偏的,要不是我們用了好幾個辦法,喬妝打扮,暗中打聽,跟蹤,都查不到!”
蘇南衣笑容淺淺,遞了杯茶給她,“坐下說。”
思格蘭也真有些渴了,端起杯子一口氣喝了半杯,“我們是在一個小茶館裏打聽到的,就在蘇家一個鋪子附近,那個賣茶葉的鋪子。”
蘇南衣點頭,“嗯,那個鋪子我知道。”
蘇家的生意涉及不少,但茶莊和綢緞莊,還有一間糧店,算得上是最賺錢的。
“那個茶葉鋪子也被人盯著,反正我們觀察的那段時間,沒有生意,有兩個長得挺凶的人就在那裏叨叨個沒完,就算有個買茶葉的,也被哄走了。”
小桃接過話來說:“那幾個人瞧著眼生,以前沒見過。以前夏家舅爺來的時候,帶的那幾個貼身小廝,奴婢雖然不全都認識,但模樣也知道。”
蘇南衣認真聽著,“繼續說。”
“後來店裏的人沒辦法,幹脆就上了門板,那幾個人才走了,”思格蘭大眼睛忽閃,“我和小桃姐姐就跟了上去,結果看到他們進了一間堵坊。”
小桃微歎口氣,手拍拍胸口,“然後,我們就進了賭坊……”
蘇南衣眉梢微挑,“進賭坊?你們?”
小桃有些心虛,思格蘭急忙道:“蘇姐姐你放心,我們是喬妝之後進去的,找到那幾個人其中的兩個,還把他們給騙了出來,把他們揍了一頓,到最後他們也不知道我們是誰。”
蘇南衣:“……”
夏染哭笑不得,“然後呢?揍了一頓,有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有,當然有,”思格蘭連連點頭,語速也加快了,“我們對他們進行了嚴格訊問,他們也都說了。說是一個男人讓他們幹的,還說,隻要從蘇家要出錢來,就給他們高額傭金,不僅如此,還給了他們十兩銀子的定錢。”
“十兩?”夏染嘴裏嘖了一聲,“出手可真是大方。”
像一般的賭坊都有負責維護秩序,以及負責上門討債的人,這些人聽命於賭坊,拿的也是薪酬,但並沒有什麼額外的獎賞,除非是主子心情好。
像這種一出手就是十兩,還是定錢的,可謂是不小的手筆。
“他們有沒有說,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夏家的人?”蘇南衣問。
小桃回答說:“他們倒是說了一下,說那人穿著黑鬥篷,並沒有看得太清楚,隻知道那人長著絡腮胡子,聲音沙啞,奴婢聽著,不像是夏濤。”
蘇南衣斂下眼瞼,回想那次和夏濤見麵,的確,夏濤沒有胡子,而且長得還算不錯,和夏氏有幾分相似,夏氏能夠得蘇師玉的寵愛那麼多年,相貌上也是很出眾的。
雖然說胡子可以長,但……一個人的習慣不會輕易改,夏濤應該是個極重外表的人,好好的想起留什麼絡腮胡子?
即便是留,也應該是注意修剪,能增添幾分氣質的那種。
何況,夏濤的聲音也並不沙啞。
她想法一轉,“你們倆剛才不是說,夏家的確來了人,還找到了他們的住處?”
“沒錯,那兩個家夥還賣關子,後來我又嚇唬他們,他們才又說了實話,說他們也好奇,有一次無意中撞見那人在街上,就悄悄跟上去,結果還真被他們誤打誤撞的就發現了。聽到門口的人叫那個黑鬥篷夏老爺。”
夏老爺?
蘇南衣隱約覺得,這次夏濤回來,好像哪都不太一樣。
還是說,還的人根本不是夏濤?
她記得當初被夏濤獻給蘇師玉的柳姨娘,就是為了報仇而來,聽她的意思,是籌謀已久,而且必給夏家重創。
那麼,重創之後的夏家,是怎麼把蘇家逼到這種境地的?
這事處處透著不同尋常。
若是放在平時,即使有什麼,蘇南衣也不想管,但現在不同,好像很多事情都同時發生,她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這絕不是什麼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