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人影還在輕輕地動,幅度不是很大。
蘇南衣正警惕地看著,又有腳步聲傳來。
她沒回頭,隻眼角的餘光掃了掃。
心頭微微一沉。
王妃讓其它的人在原處站定,走到她身側,“怎麼了?發生了何事?”
蘇南衣目光依舊注視著花叢,“那裏不知道有什麼。”
頓了頓,又說:“王妃還是小心些。”
王妃,這兩個字從她嘴裏說出來,怎麼都感覺很別扭。
王妃並沒有後退,反而順著她看的方向看過去,“什麼人,出來!”楽彣説蛧
蘇南衣緊抿著嘴唇,把複雜的情緒壓下,看著那處緩緩站起來的人。
是個花匠,身上穿著王府的家丁服飾,身上還沾著不少花葉子什麼的,鞋子上滿是泥土。
他臉上有些惶恐,在不遠處站住,對王妃行禮,“回王妃的話,小人正在給花田澆水施肥,不知道有何吩咐?”
王妃看看他,皮膚粗糙,有些皺紋,約摸四十多歲,一副老實憨厚的樣子。
王妃又看看蘇南衣,眼神中閃過疑惑。
蘇南衣明白她的意思,淺淺笑笑,“是我誤會了,剛才在這裏看花,聽到有動靜,以為是有什麼人意圖不軌。”
“小的不敢。”
王妃擺擺手,“行了,下去忙吧。”
花匠行了禮又退到花叢中去忙了。
蘇南衣垂下眼瞼,“王妃見笑了。”
“無妨,你也是為著府裏的安危著想。”
王妃笑意淺淺,“你是新來的吧?聽管家說,你是王爺的幫手?”
“小的不敢,隻是略會點小技,被王爺見到,大概是覺得新奇有趣吧。”
“能讓王爺看上,就不是小技了,你初來乍到,有什麼需要的,或者不滿意的地方,可以和管家說。”
“多謝王妃。”
王妃略一點頭,不再多說,轉身帶著人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蘇南衣心頭一片煩亂。
這個女人和自己太像了,比當初翼王送進宮去的柔貴嬪還像。
柔貴嬪隻是長得像,但還是有自己的特點,但這位王妃,從相貌到動作,再到聲音,都是很像的。
可以說在王府裏,像外院這些家丁奴仆,是不會認出,王妃已經換過人了。
為何?
雲景為什麼要這麼做,安排這麼一個人在王府?
他究竟有什麼用意?
總不會是對念念不忘,所以找了這麼一個吧?
嗬,怎麼可能?
他可是寫下過休書的。
算了,蘇南衣深吸幾口氣,管他呢!
反正,她和雲景的結果已經如此,至於他再怎麼做,也與她無關了。
盡快找到太妃,才是最重要的事。
蘇南衣望了一眼花田,去看其它的花。
王府的花園子很大,慢慢地逛,一天也逛不完。
雲景出宮,不緊不慢地在街上走,他刻意留意了一下,宋家的速度還挺快,關於太後回來的事情,百姓們至少不敢在明麵上議論了。
看起來,宋家還是有點手段的。
他目光無意中一掠,看到麵前熱鬧非凡,空氣中都有一股子脂粉香。
前麵彩色樓體,豔麗奪目,門匾上寫著三個大字。
眠夢樓。
他不禁暗自納悶,怎麼走著走著走到這裏來了?
他對這些地方沒什麼興趣,正想牽著馬往回走,忽然聽到路過的兩個姑娘一邊走一邊說笑。
“這宋家公子可真是有意思。”
“誰說不是,在琳琳的房間裏呆著還不老實,還跟莫兒眉來眼去的,上個茅廁的功夫又跟素兒勾勾搭搭。”
“嗬,這也就是在咱們這兒,這要是放在後宅,那還得了?那些婆娘還不高得雞飛狗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