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一對上顧西宸的眼神,心頭就一跳,不知道這家夥又想幹什麼。
他畢竟是假的,誰知道顧西宸有沒有和那個該死的觀主在暗地裏商量些什麼。
“觀主,朕聽說你這裏頗為靈驗,還有一些靈藥,不知能否給朕一些?實不相瞞,太後如今尚在病中,朕身為人子,想盡一盡孝心,還請觀主能夠答應。”
他一邊說,一邊看向身邊的小武。
小武立即把一個錢袋子遞上來,雙手遞給夏染。
夏染手一掂,謔,還真有不少錢,這麼多年了,可算見著回頭錢了。
“這些算是朕給的香油錢,還望觀主能夠在神明麵前多多美言。”
有了皇帝為表率,其它的官員敢不給香油錢?
夏染一本正經地說道:“皇上,為百姓蒼生,本就是本觀應該做的事,何況還是皇上的一片孝心,自然是該成全。”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神明前叩拜了拜,“皇上,本觀這就去為您取藥,您請稍後。”
顧西宸眼中微閃過驚訝,去哪兒取藥?
不就是應該在這兒嗎?
和之前商量的不太一樣?
轉念一想,也對,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是該有點神秘感。
若是隨意就拿出來,的確是有點太不正式了。
他點點頭,“好。”
顧西宸轉頭看向官員和家眷們,“你們有誰願意上香,給香油錢的,盡管過來吧!”
他說罷,帶著小武轉身離開。
他在這裏有自己的院子,每次來的時候都和觀主在院中談事。
他一走,眾人也就不那麼拘束了,三三兩兩的湊到一起上前來。
雲景帶著蘇南衣站在一邊,他身份高,有人想過去上香,就難免要問他。
“王爺,您上香嗎?您先來?”
“不必,本王無所求,你們隨意。”
眾人一聽,心裏都“嘖”一聲,瞧瞧,人家沒有什麼所求,一切都如意著呢。
想想也對,人家北離王府現在如日中天,有什麼可求的?
他們各自拿了香,又爭先恐後的給香油錢。
雲景勾唇冷笑,這些個官員,平時有什麼災,讓他們捐個款就跟要他們的命一樣,一說這種事兒,恨不能都多捐一些。
蘇南衣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指指一旁記帳的小道士。
雲景目光微閃,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沒錯,到時候就得把帳本拿過來,等到修河渠的時候,再讓他們出同樣的錢。
顧西宸剛到院子裏不久,就有人來請:“皇上,請您移駕前殿,觀主說了,要在那裏把藥給您。”
顧西宸莫名其妙,這老道搞什麼?怎麼和之前說的不一樣了?
還得去什麼前殿,剛剛從前殿過來,現在又要過去,這不是故意折騰自己嗎!
“皇上,觀主說了,這樣顯得莊重些,他還準備了一個儀式。”
顧西宸轉念又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
做戲就得做全套,當著百官的麵兒,也好更讓他們相信,以後日子長著,又不是這一錘子買賣。
金光觀要想長久下去,要想著長長久久的健康,讓下麵的製藥有錢進行,必須得讓這些人不斷的供錢。
為了這個,他就折騰一些吧。
他勉強點點頭,又去往前殿。
前殿正在鬧哄哄的,眼看著他又來了,瞬間又安靜下來。
顧西宸看看四周,也沒看到觀主。
心裏暗暗嘀咕,不知道這個家夥究竟在搞什麼鬼。
等來等去,又過了近一盞茶的功夫,還是不見人影。
顧西宸有些坐不住了,真是莫名其妙!
今天的盛典,就是給觀主造勢,給金光觀樹威名,流程都商定好了,拿過藥之後,還得再開壇做個法什麼的,反正就是把事情弄得越邪乎越好。
可這家夥消失沒影了,是怎麼回事?
雲景和蘇南衣站在一旁的柱子邊上,時不時觀察著他的神色,見他眉眼間越發不耐煩,就知道這家夥快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