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說這蘭山道中一場爆炸是斷了恩怨,泯了恩仇。卻不知,這一來,直炸的是五道渙散,妖魔盡顯。
說回這易小魚,在蘭山道所受的舊傷未愈,再添新傷,強打起精神,同那黑六白九而去。
行至一處小鎮上,換了衣服,看了傷勢,飽了肚子,這才搖晃著去尋住所。
說這小鎮啊,倒也不大,一條長街,兩邊是掛著大紅燈籠的鋪子,相比別處的彈孔,這裏似乎是已經有了年味。
易小魚等三人穿著買來的舊衣服,打扮的如同鄉下到鎮子上采購的農戶,短短幾分鍾便已經從街頭走到街尾,愣是沒發現一處住店的地方,眼看日落西山,無奈之下,隻得重新走進先前吃飯的那家小酒館中。
小酒館由土牆所圍,外麵掛著個木牌子,用墨水寫著“七裏酒鋪”,裏麵則是酒堂和一處後院。
作為鎮子上唯一一家酒館,時值深冬,裏麵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也算是熱鬧。
那店小二見易小魚一行三人重返回來,急忙迎了上去“三位怎麼又回來了?快請快請!”
黑六白九平時話多,畢竟是探子,但到遇到這等尋常百姓,卻是不願張口,隻得易小魚來回言語。易小魚等人落了座,將手放在火爐上烤了烤,這才哈著冷氣說道“先上酒,暖暖身子,凍死了”
“得嘞”店小二聞言,轉身便去端酒了。
“兄弟,你們是外地人吧”一老漢坐在火爐旁,布滿皺紋和老繭的手上拿著個髒兮兮的酒葫蘆,身上的大衣濕漉漉的,看起來也是剛進來不久。
“這……,對”易小魚聞言一愣,本來就專門找農戶買了舊衣服,想著稍微裝扮一番畢竟安全,卻哪知被這老漢一眼就看了出來,不由得臉上一紅,支吾著點了下頭。
“這大雪天的,三位怎麼到這裏了?”老漢問道。
易小魚聞言,心中提了幾分戒備開口說道“唉,亂世苦百姓,我等一路北上討個生活,卻被這大雪誤了時候,隻得先暫時找地落腳,等雪停了再走”
“原來如此,可我見三位臉上帶傷,渾身火藥味,莫不是丟了槍逃出來的?”那老漢對著易小魚冷笑一聲說道。
方才三人也是在這酒館裏吃了酒菜,一來肚中太餓,二來見這小鎮安寧,倒也沒在意,此刻聽這老漢言語間全是試探,尤其是後麵這一句,別說易小魚,黑六白九臉上都是一變。
“老先生這是何意?”易小魚站起身來說道。
易小魚這一起身,隻見酒館內七八位喝酒的食客皆朝自己看了過來,仗著一身本事卻是絲毫不慌,心中反而冷哼一聲“原來是黑店,且看小爺如何玩你們”
“我等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我們這裏多年都沒外人來過,一直平安無事,老朽是怕三位帶來不好的東西,所以還是道清來曆早些離去吧”那老漢說著悠然的打開手中葫蘆喝了口酒。
“原來是些貪生怕死之徒,怪不得不開旅館,不留外人”易小魚心中暗自想道,嘴上卻說“老先生萬萬放心,我等皆是尋常百姓,隻是流於戰火才到此處”
“哼,既是尋常百姓,為何渾身傷口,還攜帶兵刃,小兄弟還是講實話的好”老漢接著說道。
“想必是方才在醫館中換衣服被那大夫給瞧見了,下次可不敢這般大意”易小魚心中一番告誡。
“老先生果然慧眼,我等乃是白日蝙蝠門下弟子,因行內不平,這才逃命至此,還望老先生收留在此住上一宿,明日必定離去”易小魚說著從懷裏掏出一袋大洋來扔在桌上。
“白日蝙蝠?三位是江湖人?”那老漢拿起錢袋子瞥了一眼,擺擺手讓酒館內的人都坐下,隨後語氣緩和了下來問道。
易小魚原以為接著夏炎興在西北的名頭,能好說話些,畢竟自己三人長途跋涉,在加上一身傷,疲憊不堪,能不動手自然是最好的,卻哪裏想到,這山野匹夫卻是不知道夏炎興的名頭,好在這匹夫見了錢開眼,倒是有了商量的餘地。
“正是,不知老先生可否行個方便?”易小魚裝作小心的問道。
“如此倒也可以,隻不過為了安全,夜裏窗門要上鎖,三位不得離開此地半步。”老漢捧著那裝滿大洋的錢袋子,眼中是止不住的喜悅,但臉上裝得倒是嚴肅。
易小魚心中暗暗發笑“上鎖?這世上還真沒有什麼鎖的住做賊的”
“行,沒問題”易小魚點點頭。
隨後這老漢便讓小二做了飯菜,熱了白酒,便圍著火爐同那易小魚三人吃了起來。
易小魚等三人下午本就吃了,此時又見飯菜皆是些野菜、鹹菜之流,便喝了幾口大酒暖身,隨後讓店小二收拾了房間,便早早睡下了。
見這些人隻是自保的村民,並非黑店,易小魚、黑六白九三人倒也並未在意,反正門窗都上了鎖,動靜稍微大些便能醒來,便沒有留人守夜,各自拖著疲憊的身體躺下沉沉睡去。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