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梨州的突然變卦,讓沈霽是又驚又喜,想到以後都可以不去書院了,他就異常開心,連忙拿著信一步三跳的去找母親商議。此時沈夫人正在房內聽幾位主事回稟鄉下的事情,看見沈霽來了,沈夫人一個眼色,主事們會意,紛紛點頭退下。
主事們都走了以後,沈夫人這才換了個臉色,一臉慈愛地朝著沈霽招了招手說:“霽兒,看你這麼高興,是不是想通了?”
沈霽也不回答,隻是走上前,將顏梨州的信交給母親過目,臉上掩飾不住的高興。現在隻要母親同意,這事就成了。
沈夫人看了顏梨州的回信後,同樣先是露出一絲驚訝的神情,而後她稍微思考了片刻,顏梨州在信中說的有道理,若是沈霽此時回尼山書院確實會遭受巨大的非議,以沈霽的性子,說不定就會鬧出什麼事,那樣的話得不償失,所以她站起身來,輕拍了一下沈霽的腦袋笑道:
“霽兒,看你樂成這樣,不單單是因為顏梨州不要你去應天書院吧?”沈夫人一眼便看穿了兒子的心思,自己這小兒子是有多不想讀書啊。看見沈霽笑的嘴都要咧到耳後根了,沈夫人不忍心斥責,隻能暗自歎息。
“知子莫若母,母親最了解我了。”沈霽並不隱瞞自己的心思。
“這個顏院長也真是的,不帶你回去讀書就算了,反過來還勸你連尼山書院也別回去了,他可真會多管閑事。”沈夫人故作生氣的說道。
“母親,你就別怪顏院長了,我覺得他的建議非常好啊,誰說讀書非要去書院。我都在書院待了這麼久了,每次考試都倒數,可見那些夫子的水平也就這樣。加上這次事情,我也不想回書院了,就在家讀書也挺好的,還能日日在您跟前,母親也放心,不是嗎?”沈霽一番大道理說得沈夫人無可奈何。
“休要胡說,你自己不好好學,還好意思怪夫子?”
“母親,您就同意吧,我保證在家發奮圖強。”沈霽說著單手指天,做發誓狀。
“我怎麼這麼不相信呢?”沈夫人一邊搖著頭,一邊露出不信的表情。
“母親,你就信我一次,我一定在家好好讀書,難道你真想讓我回書院受那群小人的氣啊?”
沈夫人又歎了口氣,隨即她輕輕拍了拍沈霽的後背說道:“回不回書院,這個我做不了主,得問你父親。這樣,你先在家裏休養一陣子,等我寫信問問你父親的意思,他要是同意了,我就去給你請個夫子回家,他要是不同意,你還是得去,行了嗎?”
沈霽聽後雖然有些失望,但是畢竟母親沒有一口回絕。而且自從在泰山和父親同生共死之後,父親對自己的態度明顯好了許多,或許他能答應也說不定。故沈霽也沒再做糾纏,而是頗為懂事地點了點頭回答道:“就聽母親的。”
“行了,回去吧,為娘還有事情。”沈夫人朝沈霽揮了揮手。
“是。”沈霽乖乖退下。
回到自己的小院門口,賈忠已經在那等候多時,他看見沈霽回來了,他上前問道:“二爺,怎麼樣?我們還要回去嗎?”
“還不知道,等消息吧。”沈霽漫不經心地回答道,但是他突然反應了過來,一臉嚴肅地問賈忠:“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問什麼,這封信你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