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不是我不夠好，所以娘才拋棄了我們？”
宋雪陽睜大眼睛，淚水不斷地貼著臉頰落下，滾燙的淚水，像是灼傷了宋書清的手背。
她從自己的思緒裏清醒過來，急忙抬手給人擦淚，心裏苦澀。
“不是陽兒的錯，陽兒很乖的。”
她多想說都是因為自己，宋夫人才會離開。
如果早一點殺了桃膠，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
“姐姐，我好想娘親啊。”宋雪陽緊緊抱住宋書清哭了起來，宋書清不知怎麼安慰，她也想宋夫人。
懷裏的人哭累了，宋書清隻能背著人回去，一路上，她都沒有說話，隻是默默沉思。
宋掙見人是被宋書清背回來了，想要嗬斥宋雪陽不乖，卻被宋書清搖頭製止了，壓低聲音道：“爹，我先送他回房間。”
宋掙這才看到宋雪陽臉上的淚痕，揮揮手，讓人宋書清送他回去，宋書清安頓好人，才來到了書房。
“爹。”宋書清輕聲喚道，心裏也清楚他剛剛定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清兒，爹不怨你，你娘也不怨你，所以你不用自責，天命不可違啊。”宋掙歎氣。
他還記得宋夫人臨死之前，拉著自己的手，一直重複著千萬不要怪罪清兒，要讓她好好活下去，照顧好宋雪陽。
可唯獨沒有說關於宋掙的事情，因為她舍不得，卻又無力回天。
宋書清怔住了，身體顫抖，緊緊咬著下唇，一言不發。
她無話可說，尤其是麵對宋掙，宋夫人的離世，最受打擊的人當然是宋掙。
兩人一起生活了大半輩子，忽然某一天醒來，身邊的人再也不會出現了。
這種痛苦，要多少個日日夜夜才能習慣，宋書清知道很難。
可是宋府的每個人都要學會接受，這就是所謂的天命不可違。
“清兒，聽爹最後一句話，不管你現在做什麼，可以不用把爹放在第一位，但是你弟弟，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他，答應爹，行嗎？”
宋掙像是在哀求，他說得是行嗎，而不是好嗎。
心裏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問題，急忙問道：“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答應你以後做事之前一定三思，絕對不會在衝動連累宋府了。”
“清兒，爹年紀大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日後不在了，宋府就剩下你跟弟弟了，他還小什麼都不懂，宋府隻能靠你了，千萬不要被人看不起，答應爹。”
宋掙沉了幾分語氣，宋書清隻能點頭答應，“爹，您……”
她總覺得哪裏有些奇怪，但是卻問不出口，宋掙的話讓人太懷疑了。
“什麼都瞞不過你啊。”宋掙咳嗽了幾聲，急忙用手捂住，紅色的鮮血從他指縫中滴落在宣紙上，紅的刺眼。
宋書清心痛到難以呼吸，她睜大了眼睛，錯愕的看著宋掙，不相信他得病的事情，明明人看起來這麼健康，怎麼可能會……
宋掙卻像是沒事人，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失笑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