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極其安靜,韓景肖俯身在案台上,不知道在寫什麼,手裏的筆從宋書清進來的那一刻就未曾停下。
宋書清也是極其有耐心,她就站在養心殿中央的位置,未曾移動半分,等待案台前的人停下手上的動作。
約莫著過了半炷香的時間,韓景肖才意猶未盡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由於宋書清隔得太遠,她自然是看不清那張宣紙上到底是畫還是字。
總而言之,密密麻麻,放眼望過去,讓人從心底裏麵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突然韓景肖當她的麵,將案台上剛剛修修改改的宣紙拿了起來,隨手扔到一旁的燭火上。
宣紙碰到燭火瞬間燃燒,眨眼瞬間化作灰燼,灑落了一地毯。
“皇上,這是何意?”宋書清忍不住問出口。
雖然她不知道那張紙上到底是什麼,但是瞧的出來,韓韓景肖已經很認真的在修改了,但還是不滿意。
韓景肖並未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轉身走到一旁的椅榻上,眼神掃了一眼宋書清,示意她在對麵坐下。
恭敬不如從命。
宋書清並未有任何扭捏的姿態,她心胸坦蕩,光明磊落,便不覺得自己在早朝上有曾說過什麼錯話。
邁開步伐,走到對麵的椅榻旁,就這樣在韓景肖的注視下入座。
“書清可是埋怨我在早朝上逼迫你之事?”
韓景瀟肖看得出來,宋書清眼裏帶著恨意。
其實他也不想這樣,但如果不用宋雪陽威脅她,這人定不會留在自己身邊。
話音落下,隻聽對麵坐著的女子忽然輕笑一聲,似乎有些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裏,“皇上的話言重了,天子之命,豈能是我這種凡人違抗,若皇上非要把我留在京城,那便是要如了皇上的心願才是。”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是韓景肖還是能聽的出來宋書清話語之間帶著的一絲埋怨。
雖不敢明言,但她的側麵敲擊,也已夠明顯。
“五年前的事,是我未曾了解,讓你心寒……”
韓景肖的話未曾說完,就被對麵的人打斷。
“皇上,五年前的事情,我早就已拋之腦後,還請皇上不要記在心中,畢竟是我自己惹下的禍,付出的代價自然要由我來承擔,跟皇上沒有任何關係。”
聞言,韓景瀟的瞳孔緊縮,寒光閃過,但隨後很快就被他壓了下來。
他隨意搭在一旁的手,有些微微顫抖,似乎是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韓景肖心裏很清楚,這是宋書清在與自己劃清界限。
他當然知道宋夫人對她來說有多重要,不管是今生還是前世。
眼下宋夫人就活生生死在她麵前,卻無能為力。
本隻要桃膠交出那株還魂草,宋夫人大可免去一死,可現如今說什麼都已經遲了。
韓景肖現在想做的隻有讓宋書清原諒他,可眼下這種情況,到一時半會不可能了。
“書………”
“皇上。”
宋書清的語氣沉了沉,似乎不願再與他談起這個沉重的話題。
宋夫人已過世五年,早就被她塵封在記憶中,話鋒一轉,隻聽她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