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對上許筱悠的眸光。
那種心虛感頓時又席卷顧承,下意識收回目光,然而就在瞬間,他又轉過眸子看去。
莫名其妙。
他是王爺,怕王妃什麼!
“側妃性情溫和,平日裏不見血腥,王妃屢屢提及,又是在嚇唬誰?”
顧承自覺他說的不錯。
看著他,許筱悠沉默良久後勾唇一下。
“王爺所言甚是。”
她退讓一步,顧承些許詫異,葉倩兒更是喜不自禁,伸手就要挽住顧承的臂膀,作親昵姿態。
顧承恰好側身,沒挽住。
不知究竟是不是意外的葉倩兒傻愣愣看著他,顧承目不斜視,“母親,您身子不好,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許筱悠眼神詭異掃了眼大夫人。
這壯的能打虎的樣子,身子不好?
大夫人卻是沒怪,反而步至顧承身前,“為娘者,都是擔心兒子的,旁的哪裏會在乎呢,你現在也莫要擔心娘親,專心將身子養好。”
“娘親已經派人進宮去請禦醫前來了,你千萬莫要擔心!”
葉倩兒更是挽住大夫人臂膀,小眼神不住往許筱悠身上掃,“王爺你別信有些人,一點用都沒有,庸醫而已!”
許筱悠慢悠悠打了個哈欠,附和,“臣妾也覺得我醫術淺薄,既然有禦醫前來,我就先行告退了。”
“站住!”
顧承聲音低沉,“萬一禦醫未曾見過這樣的病症呢?王妃還是在留一段時間為好。”
他不會讓許筱悠獨自離開,與前朝聯係,泄露他東臨機密,之後被人抓住,牽連王府。
被叫住的許筱悠無奈歎氣。
她不知道顧承現下什麼情況,一副纏著她不放的樣子,如果不是他的眼神充斥著不純粹,她幾乎都要以為顧承是喜歡她,故意的了。
“王爺未免對禦醫太沒有自信了些。”
許筱悠說完,屋外頓時有了聲音。
葉倩兒出門,不過須臾間就帶回來一個發絲須白的老者。
那老者先是給眾人行了一禮,然後端坐在顧承身旁把脈。
看著老者移開手,大夫人連忙詢問,“怎麼樣,王爺是什麼情形?還能好麼?”
大夫人以帕子抵住眼下,晶瑩淚珠一粒粒滾滾而下。
“這……”
老者以手捏著須發,看了看榻上顧承的眼,細細思慮片刻道:“恕老朽無能,這病老朽診斷不了。”
沒病能診斷出有病,那才奇怪呢。
許筱悠嫌棄看了眼顧承,見他神色誠懇點頭,不由譏笑一聲。
這人就是故意找她茬!
顧承回頭看她一眼,轉頭跟那老者致歉道:“今日勞煩您走一趟,這些銀子就當您老人家的辛苦費吧。”
一出手就是滿滿一荷包。
這麼大方,大夫人都不心疼麼。
“禦醫,冒味問一問,王爺身子無事吧?”
那老者收了銀子,一番寒暄,聽聞大夫人問話,點了點頭,“若以微臣來看,王爺是無事的。”
大夫人麵色赫然一變。
得,這回她又攤上事了,許筱悠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她真是覺得自己遭受了無妄之災來著。
這都叫什麼事!
“王妃故意陷害王爺,念其尚未釀成大禍的份上,禁足一月,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