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不過是暫時昏迷了,十二個時辰內隻要接觸水,便能揭開藥性,脫離假死狀態。”許筱悠想著當初實驗出來的數據,叮囑道。
說了一半,她又恍惚道:“不對,不對,應該是六個時辰。”
那個時候,所以昏迷之人都有高科技醫療設備看護著,才堅持了十二個時辰,在這裏,沒有任何救護的情況下,許筱悠不敢賭。
這都是人命。
糾結了不到一刻鍾,她徹底改口,“一個時辰內,務必讓每個人都清醒過來!大家將消息互相奔走傳告。”
聞言,一些沒有中藥性,卻被突然變故嚇得失魂落魄,還清醒的人,眼中漸漸有了神采,開始動起身來。
寂靜的城池終於開始有了聲音。
將動靜聽進耳中,許筱悠不由含笑勾唇,趕往沒有聲息的屋子繼續,再出來時,卻是不由頓住了腳步。
“戰神。”
一身黑衣站在夜色之中的,不是琴娜又是誰,她朝著許筱悠柔和笑著,“果真不愧救世主之名。”
“你被騙了。”
許筱悠冷漠,“我從來不是什麼救世主,你所信仰的神,也並非你們所認為的神,大抵隻是個人類而已。”
“無所謂了,戰神您來了不是麼?”
琴娜笑的溫婉端莊,旋即看向一個方向,“今日,他們的目的應該不是攻城,而是糧倉。”
可戰火,都在城門處!
許筱悠臉色一變,再也顧不上搭理琴娜,以最快的速度往糧倉處趕。
雖然顧承早已叮囑糧草的事情,但是如果眼下糧倉不管,他們短時間內照樣沒有糧食,而這段時間,將會成為敵方攻破城池的最好時機。
絕對要阻止!
抱著這樣的念頭,許筱悠緊趕慢趕,可惜她還可以趕到,糧倉上方已然燒起了滾滾黑煙,附近已然有人在高呼救火。
城中大部分人都中了那不知名的藥性,僅剩的人不是四處奔波救人,就是在城樓之上苦苦支撐。
一個人救不了眼下的大火。
在熊熊大火麵前停住腳步,許筱悠癱坐在地,神情萎靡。
不是第一個感到無力,隻是很常一段時間,都沒有這樣無力過了。
什麼都做不了的感覺。
“悠兒,為娘對不住你!”
不知何時,琴娜來到許筱悠身邊,望著許筱悠冷漠的神情,苦澀笑開。
“不過一場大火而已。”
她喃喃自語著什麼,一步一步堅定走向越發大的火勢之中。
許筱悠駭然起身,第一反應竟然是拉住琴娜,這不是她的意思,而是這具身體的潛在意思,亦或者,原主殘存的意思。
她還是想救她的母親。
哪怕許筱悠覺得不值,覺得琴娜以女為祭的癲狂行為為世所不容。
“用不著你做什麼!”
許筱悠感受著胸口中的濁氣被呼出,閉了閉眼無奈道,“是我逾越了。”
將琴娜推開,許筱悠突然悟了。
誰都可以對琴娜不敬,唯獨這個受她恩惠的許筱悠不行,琴娜對不住的是她的女兒。
如果原主都不在乎,她又自作聰明的伸什麼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