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趴著懷裏，看著慕九淵右手手臂攬住杜若，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一眨，笑得眯起一條縫，像是星星閃爍。
看來爸爸果然是在乎媽咪的！
杜若險些摔倒在地，有了慕九淵做肉盾緩衝才有驚無險，她鬆了口氣，卻見他直挺挺倒在地上唇線緊抿，臉色蒼白如紙。
心陡然一驚。
連忙扶著他站起來，慕九淵欣長的身影此刻佝僂變得虛弱不堪，他抓著杜若的手，彎下腰猛烈咳嗽，呼吸急促喘息，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
“爸爸你怎麼了？”杜墨看見他不對勁，急得睜大眼跑過去，仰起小臉蛋皺的緊緊的。
杜若臉色一變，她手指飛快在慕九淵身上的穴位點了點，氣急轉頭瞪著小包子！
“杜墨，別鬧了！”
這小孩子自幼就喜歡鬧騰，也不知道隨誰，這下險些闖大禍了！慕先生本來就身體不好，遭遇劇烈撞擊後更是激發出舊疾……
她眉頭皺得緊緊的。
想到他是為了救杜墨才變成這樣，她心裏氣急與愧疚更甚，看著小包子氣不打一處來！
杜墨委屈地低下頭，扁著嘴，看起來快要哭了：“爸爸我錯了，我不該胡鬧的，讓你受傷了……媽咪，你打我吧，打墨墨爸爸就會好了。”
杜若看見他這小身影委屈巴巴的模樣，饒是再氣也不忍心責怪他了，耳邊傳來低沉嘶啞的聲音。
“我沒事了，你別怪他。”
轉頭一看，慕九淵身影欣長立在身旁，鋒銳深邃的側顏未褪去病態的蒼白，長長的睫毛微垂，嘴唇煞白。
杜墨雖然年紀小，卻也知道他不太舒服，低著頭扁嘴認錯淚眼汪汪：“爸爸，你好好休息，墨墨不打擾你們了。”他小步跑到門口出去，門很快被帶上，有個小腦袋探著頭看了看，又很快縮回去關上門。
小包子離開後，房間裏隻剩下他們二人。
慕九淵猛烈咳嗽幾聲，手臂撐著桌麵，慢慢在桌旁坐下，彎腰臉色蒼白氣喘不定。
她連忙走過去扶著慕九淵，手指靈活飛舞按住百會穴和人中，等他臉色稍微好轉，杜若才靜靜開口：“慕先生，你身體各項機能已經是極其虛弱，這舊疾不能再拖了，得盡快醫治。”
她頓了頓，“明日我就開始對你的舊疾醫治。”
慕九淵清冷的眸色微斂，眼裏掠過意外，他輕咳幾聲：“如此，就拜托你了。”
考慮到他的體質虛弱，杜若想了想，還是提出兩人同睡一張床，幫忙抱著兩床被子來來回回地鋪好，慕九淵靜靜看著她忙碌的身影，漆黑不見底的眸色莫辨。
杜若躺下時，感覺到旁邊床褥微微塌陷，便再無其他聲音，她緩緩閉上眼。
不知何時陷入安眠。
翌日。
等杜若抱著小包子下樓時，發現慕九淵和慕老爺子早已坐在餐桌，管家在旁候著，她神色微掠詫異。
“父親早。”她收斂神色，笑著和慕老爺子打招呼。
杜墨掙紮著要下來，笑嘻嘻衝著慕老爺子跌跌撞撞跑過去，撲進他懷裏：“爺爺早安！”
慕老爺子感覺到懷裏的一團小包子，低下頭笑臉眯成一條縫，伸手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臉蛋：“早啊，你個小娃娃，怎麼不多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