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川街上,海市最有人氣的幾家夜店都在這了。
趙遠他們進了最大的一家,嘈雜的音樂聲中,趙遠跟服務生對吼,“你們這最好的包廂在哪?”
“二樓正中間,最低消費五千!”
“我們今天晚上要玩個盡興,你把這裏的好東西都給我備上!”
到了這裏麵,趙遠心中也湧出衝動,他也很久沒有大手筆地花過錢了,現在他有了很多錢,已經不是操心幾萬塊生計的時候了!
現在的他想怎麼玩就能怎麼玩!
趙遠很高興,服務生也很高興,領著趙遠跟紀仲銘到了二樓,包廂正對著下方,將下方的場景盡數收歸眼底,直直地對準了舞台上跳著熱辣舞蹈的美女。
紀仲銘的興致也被調動起來了,進了包廂,將整貼的西裝脫掉,不自覺地扭動了起來。
趙遠笑道:“看樣子,紀總以前也是個當中好手啊!”
紀仲銘坐在了沙發上,神情落寞,“我和靈靈的媽媽就是在這種地方認識的。”
趙遠哽住了,接下來他也不明白該如何搭話了,這靈靈的媽媽就是紀仲銘前妻吧?這靈靈恐怕就是紀仲銘失蹤的女兒了。
聲音突然間停下,一樓的舞台大廳赫然是趙遠跟紀仲銘的包廂場景。
台上的美女激動地喊道:“今晚的VIP客人就是二樓的這兩位客人了,讓我們為他們幹杯!”
音樂聲又起,幾個身穿製度的清涼美女端著果盤,酒盤進來,音樂隊伍進來熱場。
最後排成排,鞠躬行禮,依次離開。
趙遠拿起一瓶酒,“我酒量不行,喝兩杯就倒了。”
紀仲銘舉起手中的酒瓶,“你隨意,我今天是為了買醉。”
趙遠頓了頓,道:“紀總,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該放下了。”
紀仲銘昂頭喝了一大口,“說得對!我今天就是要和過去告別的!”
“你慢點喝!喝的太猛不好!”
“沒關係,我酒量不差,如果不這樣喝,我怎麼才能醉?”
趙遠笑道:“人家結婚前一天都是高高興興的,你怎麼心情這麼不好?”
紀仲銘又喝了一口,“你不知道!你陪著我喝就可以了,等到我喝醉了,把我帶回去就行了。”
趙遠沉聲道:“紀總這是為了女兒吧?”
紀仲銘怔住,“你聽誰說的?”
“楊世寧!”
紀仲銘道:“你們講和了?”
“差不多吧!”
紀仲銘已經喝完了一瓶,又拿起一瓶,飲了一大口,聲音發抖,“十年了!我已經足足找了十年了!我還有多少個十年可以找下去啊!孩子,爸爸已經用盡全力了!隻要你現在還活著,爸爸就心滿意足了!”
說罷,將剩下的酒灑在地上。
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懂得已經夠多了,如果人沒事,也會求助警局找到家人的。
紀仲銘也早就猜到自己女兒可能已經遇難了。
趙遠心中一陣酸澀,拿起一瓶酒放在紀仲銘麵前,兩人沒有交談,碰杯。
包廂外激昂熱情的音樂聲震耳欲聾,包廂裏的氣氛沉悶壓抑。
紀仲銘的臉上已經染上了酡紅,眯著眼睛,語無倫次地罵道:“世上怎麼會有吳永盛這種惡毒的人啊!他這種人怎麼還不死啊!他應該被千刀萬剮!他應該死無全屍!楊建林怎麼這麼沒用,這點事都辦不成......”
趙遠手中一抖。
紀仲銘又是一大口酒下肚,臉上更紅了,“我自己原本的製藥廠做的多好啊!我不用投資,不用擴大生產!我有家庭,有妻子!有孩子!他們才是我最重要的人!我隻要她們就足夠了,我不要那麼多的錢!
我本來過的多好啊!都是吳永盛!都是他毀了我的家!吳永盛怎麼還不死!他竟然沒有死?為什麼?為什麼像他這樣的畜生還能一直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