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過於冷漠,花不語一愣,隨即委屈的幾乎落下淚來,她也不知為何要委屈,隻覺心中難過,狠狠咬了咬唇,轉身跑了出去。
門口撞見一個男人,笑吟吟問她好,被她惡狠狠瞪了一眼。
司空夜不明就裏,進了屋,戲謔:“赫連,你怎麼能這麼欺負人家姑娘。”
赫連潭便知是他幹的好事了,冷冷瞥了他一眼,一言不發係好衣服往外走,經過他時,淡淡:“你我是兄弟,你該懂我。”
司空夜僵了僵,羞愧難當。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屋,與院中的不速之客撞了個正著。
那是個美豔的婦人,眉眼精致淩厲,一身大紅長袍,將花不語攬在懷裏哄著。
瞥到赫連潭,柳眉倒豎,聲色俱厲:“你是令妃的兒子?”
赫連潭皺眉:“不知是哪位前輩,為何認識家母。”
花娘子冷哼一聲,拋開女兒,十指並爪攻了上來:“生的倒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殺不了你娘,就讓你來抵債!”
赫連潭急拆了幾招,心底警惕,神情愈發認真。
薑還是老的辣,這百花仙子年輕時便聞名江湖,一手功夫出神入化,他不敢托大。
驀地,花娘子扣住他的腕子,也不知怎麼動作,一股陰寒竄進體內,赫連潭悶哼一聲,不敵,急退了數十步,捂住嘴咽下喉頭腥甜。
花娘子狹長眉眼一眯,不屑:“訾陽華的徒弟,也不過如此。今日死在我手裏,你不冤枉。”
赫連潭驚覺自己竟動不了,如海的氣息眨眼到了眼前,殺意毫不掩飾,若被擊中,必死無疑。
電光火石間,一抹紅色擋到了眼前,鈴鐺聲叮當。
花娘子猛的收回手,被氣息反震的嘔了口血,顧不得調息,大怒:“不語,你瘋了!”
少女漲紅了臉,淚珠在眼眶打轉,囁嚅:“娘,他不是壞人,冤有頭債有主,您不能殺他。”
花娘子是過來人,見狀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登時氣昏了頭,自己年輕時瞎了眼看上了訾陽華,現在自己女兒竟也喜歡上了訾陽華的徒弟,究竟是孽緣還是輪回。
氣急之下,亂了氣息,就這一瞬,赫連潭驟然發難,傾身上前點住了她的穴道。
“前輩,晚生無意冒犯。隻是先師已逝,過往的恩怨,何不一筆勾銷。”
花娘子怒目:“無知小兒,我們那一輩人的事,哪輪得到你指手畫腳,快快將我放開,你這卑鄙無恥的小子!”
赫連潭卻未再理會她,偏頭招手叫來暗衛,把花娘子綁住,轉頭一看,花不語淚眼婆娑站在一邊,目光欲說還休。
他一默,淡淡:“花姑娘,帶著令堂請回罷,在下恕不遠送。”
花不語捂臉嗚咽了一聲,施展輕功跳上房頂便跑了。
她這十幾年活在花娘子的羽翼下,連男子都極少見到,對赫連潭春心萌動並不奇怪。
隻可惜,所遇非人罷了。
赫連潭歎了口氣,命人處理後續,回到屋中後,心頭無端空蕩蕩的。
對花不語,他處理確實有失偏頗了,無論年齡閱曆,他長於花不語,都該正確引導她,而如今,卻讓她生了不該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