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 我們已經分開很久了(1 / 2)

還能感覺到痛,還能活著,真好……

還能遇見她,真好。

五年的蟄伏,為的隻是能在見到她的時候一擊即中。五年不見,她比以前端麗了許多,但慌張的宛若小兔子一樣的眼神還是與以前一模一樣。隻要見到她,痛楚似乎會在瞬間翻倍,每寸肌膚、每根骨骼都會在向他示威。

可是,這比起把她擁在懷中的快.感而言那又算什麼呢?

既然打定主意不再放手,就不會再把她嚇跑,也要把她心甘情願的留下。所以,他必須按耐住自己,遠遠的相望,淡淡的交往,耐心的等待,隻等到把她趕走她也不肯走的那天。

他終於做到了。

他知道陌紫阡對他的偏見與恐懼已經到了無可化解的地步,所以當陌紫阡把他錯認成蕭然的那刻起,他就打定了主意,將錯就錯的借此契機把她重新贏下。

他也沒有想到的是,拋棄了皇帝的身份,拋棄了身上的重責,隻是作為男女,淡淡的交往居然會這樣令人愉悅而釋然。雖然要頂著別人的名號,雖然看不清她的麵容,但她歡快的笑聲與觸感確是那樣的真實而令人心醉。

愛上我,陌紫阡。

愛的多點,再多點。

他對她幾近寵溺。

隻要是她想做的事,他都會滿足。他好像陷入初戀的男子一樣,會細心記住對方所說的每一句話,記住對方的喜好,甚至會因為她而踏足他最厭惡的市井之地。

隻是因為她喜歡。

他還記得當他的吻輕柔的觸碰到她的額頭,那種無法言喻的疼在瞬間蔓延了全身,但心中卻是無比暢快,無比欣慰的感覺。這個吻,他等了五年,他不會再等下去。

就算是冒用別人的名號,但陌紫阡愛上的不是五年前的蕭然,卻是那個陪他逛街、陪她聽雪的他。

他有這個自信。

其實,在她麵前假扮蕭然有些難度。他必須揣摩蕭然失明後暴躁卻自尊的性子,必須學習蕭然說話的聲音、語氣,還必須掩飾早就深入肌膚的荷花的香氣。他不動聲色的寵溺著她,讓她愛上自己。可是,明明打算在確定之前不讓她有絲毫懷疑,他卻還是忍不住問起她對於自己的感覺。

不愛了,是嗎?

我的心情,就如同她問起“陌紫阡”,而我出於任性,故意說“沒愛過”的時候一樣吧。

都是那樣的、說不出的煩躁。

隻是想讓她著急,看看我在她心中是否還有一席之地罷了。

沒想到我也是那樣的任性。

她終於答應了求親的請求,但蕭墨突然吃起自己的醋來。雖然明知道她的眼睛看著的人是自己,但他不願意自己頂著蕭然的名號。

他要她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邊。

他也越來越任性了,嗬。

瑤琴果然按耐不住,又開始挑撥,而他也樂得讓門外那個偷聽的身影聽到事情的真相。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聽到侍衛們說她在冰上獨自行走的時候,他的心還是疼了一下。

比思念她、與她說話、擁抱她的身體上的疼痛還要疼痛千倍。

他早說過不會再放手。

當寒冷的水潮湧般的向他襲來,冰寒入骨的時候,他到底在一片黑暗中準確的找到了那個令他方寸大亂的女子,用盡力氣把她拖離水麵。

而他卻喝了不少的水,思緒也慢慢的抽離。

原來瞎子做什麼確實不方便呢。

身體是刺骨的、令人麻木的寒,肢體仿佛在瞬間失去了行動能力,而他的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一絲光亮與出口。他在水中漂浮著,隻覺得耳邊瞬間寧靜,靜的不同尋常,而出口卻不知在何方。

難道會喪命在此嗎。

“混蛋,抓我的手!”那丫頭終於著急了,聲音還帶些哭腔:“難道你想死嗎?”

你說的對,我不想死。

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有令我眷戀的東西。

順著聲音,他抓住了她的手。

再不肯分開。

徹夜的昏迷之後是疲憊至極的身體,動根手指都沒有力氣。陳太醫為他細細的把脈,焦躁的、不顧身份的責備起他的任性。他淡淡揮手,隻是問:“她沒事吧?”

“娘娘沒事!”那老夫子似乎在瞪他:“皇上,你為什麼就不知道為自己的身體考慮?這樣不把自己當回事怎麼對得起天下?”

“嗬……我還能活多久?”

“若找不到解藥,隻能一年。”

一年?

夠了。

已經夠了。

雖然告誡陳太醫不得說出事情的真相,但他知道賀蘭飄有的是辦法讓陳太醫開口。他的情況,他不屑,也不能對陌紫阡坦露,他要的是她心存疑問,親自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