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冷飛絕的將軍的死她沒有想到,但當她看到那麼充足的人證、物證,再看到緋衣若有所思的眼眸時,瞬間明白了一切。
好,既然你想陷害我,那麼就讓你如願以償好了!
隻有這樣,你才會露出馬腳吧……
可是,她到底沒有想到輕羽會死。
在蕭然懷中,輕羽的微笑是那麼的美麗,好像從未沾惹塵埃一般。她望著她,不由得想起陌家若是沒敗,輕羽恐怕也是一個單純而驕縱的大小姐,美麗而沒有任何心計。
可是,到底隻是“如果”罷了。
而這個世界最不屑的就是“如果”。
輕羽的死讓她難過,但她並不後悔。雖然她某種程度上對不住輕羽,但歸根到底,她們隻是守護對自己重要的人,而對他人殘忍罷了。若有人膽敢傷害蕭墨、緋衣、慕容、錯兒、蕭然、滄月……
就是海角天涯,她也一定找那人報仇。
“輕羽,一路走好。我知道我們永遠不可能是朋友,我知道你恨我,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一直把你當作姐姐的……若有來世,不要與我,不要與王室有任何牽連了。一定要幸福啊。”
天空已經放晴了。
陌紫阡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中的明日,隻覺得這些天的黑暗與孤苦在瞬間消失無蹤,而她也驚喜的發現荒蕪的草地上居然冒出了翠綠的新芽,間或長著一些白色的野花。
她蹲下身子,小心的采著初放的花朵,然後放在輕羽的墓前。眼淚,順著她的麵頰肆意流淌,而慕容輕拍她肩膀,柔聲說:“紫阡,不要胡思亂想了。這些事都與你無關。”
“是嗎……嗬嗬……慕容,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給蕭墨治病?難道你藏身大周?”
“是。”慕容笑道。
“什麼?”陌紫阡睜大了眼睛:“可你既然沒死,為什麼不回齊國主持大局?你知道我與緋衣有多辛苦嗎?”
“可你做的很好,不是嗎?”慕容讚許的望著陌紫阡,然後笑道:“紫阡,我真沒想到你居然能獨自一人撐起王宮,還打消了藩王們煩亂的心思。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和他們說,齊國的王屬於強者。誰能保衛齊國不受侵犯,誰是藩王中最強的,誰就是齊王。”
“所以他們的心思不再放在怎麼進攻王宮,而是在爭奪那個‘最強’的名號?紫阡,做的好。”
“那你呢?你為什麼那麼久不出現?你與冷飛絕……”
“紫阡,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也請你不要再問。”
“好吧……錯兒呢?”
“我派緋衣送他回宮了。”
“哦?他為什麼不留在你身邊?”
“他……似乎對我有些誤會。”
“為什麼?”
“因為……我沒有救他吧。”
也許是錯覺,但陌紫阡還是第一次看到慕容提起錯兒時那樣無奈的神色。
當輕羽的葬禮完畢,蕭然、滄月分別為大周、齊國善後時,陌紫阡再一次找到了慕容。她握著慕容有些冰冷的手,擔憂的說:“現在沒外人,你總能和我說實話了吧。錯兒他到底怎麼了?”
“他被翼王抓住,用來威脅我與冷飛絕。”慕容疲倦的說。
“真卑鄙!”陌紫阡恨恨罵道:“那個翼王比冷飛絕還不是東西,居然拿小孩子當人質!真是太過分了!那後來呢?”
“後來,飛絕要救他,而我要殺他。”
“慕容,你瘋了吧!你要殺錯兒?”
“是。”
“為什麼?”
“我不能因為一個人而心軟,不能做出錯誤的決定。若我答應他的條件,齊國亡國,這會是我無法彌補的罪孽。”
“可錯兒是你的兒子,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怎麼忍心!”
“我是騙你的。你看,你都相信,更何況是翼王。”慕容突然調皮一笑。
“啊?”陌紫阡的下巴掉了。
原來慕容也那麼會騙人……
“其實我那麼做也是讓翼王知道拿錯兒當人質並無作用,伺機而動罷了。”慕容淡淡一笑:“為了演戲逼真,我拿劍對著錯兒,但他好像當真了……”
“那怎麼辦?快和他解釋啊!”
“錯兒一直不喜歡我,這下我與他的關係怕是更難彌補了。”
“唉,慕容,你放心,隻要有我在,我一定幫你。”
“謝謝。但你也該回去了,紫阡。”
“我。”
“我知道你已經與蕭墨和好,你也應該過你的生活了。總不見得做一輩子名義上的王後,嫁給一個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