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寒一直盯著廚房的方向,看到洶湧的煙霧湧進客廳的時候,再也坐不住。
他騰身而起,慕雲琳想要拉住他,但就在她即將抓住沈妄寒手的時候,頓在了那裏。
她想要阻止沈妄寒過去,但她的人設不允許她那麼做。
沈妄寒來到廚房門口,看到廚房裏的情況後,墨眉微微蹙起,四處尋找鍋蓋,拿起後蓋在了燃燒的油鍋上。
“你是做飯還是燒房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把這裏收拾幹淨。”沈妄寒丟下一句話,轉身出了廚房。
慕輕雪呼著氣,試圖緩解著手臂上被熱油燙傷浮出的水泡,但無濟於事。
割傷的手指還在流血,滴的滿地都是,整個廚房,仿佛案發現場一般。
她苦澀一笑,淚水順著蒼白麵頰滑落,不過是幾個小時的時間,她弄得滿身傷痕,她真的很疲憊,但她卻不敢說累,更不敢倒下。
爸爸就是她的軟肋,而現在的她就像一條被掐住七寸的蛇,怎樣掙紮都逃不出沈妄寒的手掌心。
庭院裏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沈妄寒帶著慕雲琳離開了。
慕輕雪跌坐在地,緩解著身體上的疲憊。
十幾分鍾過後,她在抬頭時,眸底湧上堅定神采,她找到塑膠手套戴在手上,以免一些刺激性的液體刺激到手上傷口。
她費力的收拾著,兩小時後,廚房才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慕輕雪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樓上,滴水未進的她一頭倒在床上睡下,頭沾到枕頭上的一刹那,仿佛靈魂都得以安歇,輕鬆而舒適。
半夜,沈妄寒回來了,他率先看了廚房,看著整潔如新的廚房,他並未停留直接上了二樓。
他來到慕輕雪房間門口,抬手開門,果然她落了鎖。
沈妄寒找到備用鑰匙打開門,小心翼翼來到慕輕雪床邊,看著她安靜睡容,浮躁的心才得以平靜。
“你在忍一忍,再過半個月,一切就都過去了。”
他聲音沙啞,低沉的語氣中透著淡淡的不忍,他從西裝口袋拿出燙傷膏,小心翼翼的塗抹在慕輕雪燙傷的手臂上。
她身體灼燙的溫度引起了他的注意,沈妄寒抬手摸上她的額頭,滾燙的溫度灼燙著他的手心。
他的手不經意碰到了慕輕雪被撞的紅腫的額頭,睡夢中的人兒柳眉微微蹙起,小臉上寫滿了痛苦。
沈妄寒轉身離開,回來時,手中端著杯子。
他輕輕扶起慕輕雪,沉聲命令,“把藥喝了。”
慕輕雪緊閉的眸有淚水凝聚,順著臉頰滑落,她乖巧的張開嘴,絲毫不敢違抗他的命令。
沈妄寒給她喂過藥,小心的扶著她躺下,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慕輕雪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角。
“爸,別走!別丟下我。”
沈妄寒看著她白皙小手上的傷口,因為緊抓他衣袖的緣故,剛剛結痂的傷口再次裂開,鮮血瞬間浸染了他的白襯衣。
有潔白襯衣襯托的血跡,仿佛冬雪裏盛放的紅梅,妖豔刺眼。
他任憑她抓著直到天際泛起了魚肚白,才輕輕放開她的手,起身離開,仿佛不曾來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