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傷的是臉，又不是手。”
盛梓耀打開冰箱，拿了冰袋出來，坐在她身邊敷在她臉上，輕輕滑動：“你很喜歡做飯？一天不做難受？”
“……”蘇慧晴一時不太適應他的照顧，躲了躲，被他扣住腰按住。
她脫口道：“你不是不愛吃外賣嗎，再說，我給你做飯，是我嫁給你時你提出來的要求啊。”
盛梓耀動作驟然停下，把冰袋往她懷裏一扔，冷聲命令：“今天不用做了。”
說完，起身進書房。
蘇慧晴拿著冰袋茫然看摔上的門，怎麼又翻臉了？
她扶額，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的也當仁不讓。
外賣送來，蘇慧晴敲門叫盛梓耀吃飯。盛梓耀看她的視線如看陌生人：“出去。”
蘇慧晴無言，她隻能把飯分成兩份。
她開了客廳的電視，邊敷臉邊看。等到九點，菜早就涼了，蘇慧晴隻能熱了熱，親自給他端進去。
盛梓耀正在開視頻會議，見她進來什麼也沒說。蘇慧晴把餐盤放在桌上，識趣的出去。
她又看了會兒，去浴室泡澡。
身子泡溫熱的水中，十分舒服。蘇慧晴閉上眼，忍不住又想起杜景林的話。
和他無奈悲傷的眼神。
她很恨他，曾經有多喜歡，這幾年就有多恨。可說到底，沒有愛又怎麼會有恨。
蘇慧晴捂住臉，想驅趕有關杜景林的一切。
耳邊有開門的聲音，她睜眸，盛梓耀已經褪去衣衫，抬腿埋進浴缸。
浴缸很大，足夠放五六個人。
蘇慧晴腦中被盛梓耀占據。她剛搬進這時，浴缸就是單人的，有一次盛梓耀抱著她在裏麵折騰，她想拒絕這種親密，又不好明說，隻能推鍋給浴缸，嫌小。
結果，沒幾天，家裏就換上了這個定製款的大浴缸。
當天晚上，她被盛梓耀抱出浴室時幾乎沒了半條命。
蘇慧晴彎了彎唇角。
盛梓耀一進來就把她摟在懷裏，他眼神卻帶著冷厲探究：“在想什麼？”
難得他終於不擺臉了，蘇慧晴燦爛一笑，討好道：“想你……”
那個婉轉的“呀”字還沒說完，她就被盛梓耀的狠厲嚇的停住。
她知道，很多時候，盛梓耀並非不知道她故意嬌嗔討好讓他高興，可他從沒揭穿過，久而久之，就養成了習慣。
蘇慧晴低了低眸：“想杜景林。”
她原以為盛梓耀會掐死她，誰知，他平靜問：“他今天和你說什麼了？”
蘇慧晴頓了頓，把他的原話一字不落的重複了遍。
盛梓耀摩擦著她姣好的肌膚：“所以？”
蘇慧晴沒說話。
盛梓耀一聲冷笑：“覺得他身不由己，還是深有苦衷？你是把你又代入到他的立場中去，想著換成是你，你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也不見得會比他做的更好？”
分明是疑問句，他卻是肯定語氣。
蘇慧晴不知道說什麼，盛梓耀把她看的很透。
盛梓耀手上用力，讓她轉過身，和他正麵相對。
“我教了你一年，你看似學了不少，其實本質上毫無長進。或許他有理由，他這些話字字真心，可若是換成我，你知道我會怎麼做嗎？”
蘇慧晴抬起頭，茫然、無措又疑問的看著他。
盛梓耀一怔。
多久沒見到這樣的她了？
自從她學會了偽裝，他見過她各種各樣的笑。嫵媚的，迷離的，開心的，討好的，卻都是不走心的。
盛梓耀認真道：“看見你和別人上床，我會生氣，甚至會發瘋做些過分的事。可我不會放手，哪怕關著你。”
“我更不會娶別的女人，用什麼威脅我都沒用。說你會殺人，有沒有證據我都不信。我若是沒法幫你，”他一頓，黑眸深沉如海：“我會攬下所有罪，我替你去受苦。”
蘇慧晴張了張唇。
“懂了嗎，這才是愛。杜景林說再多，他也無法否認，他根本沒有他說的那麼愛你。”
盛梓耀抬起她的下顎：“起碼，他愛你沒有愛自己多，甚至，沒有他的父母多。他不會為了你拋下身份、地位、繼承權，你連錢都不如。”
“他這樣也無可厚非，世上這種人數不勝數，但你記著，杜景林是無奈，但他更軟弱。這樣的男人，你若嫁了，一生無憂便也無事，一旦有什麼變故，你們的感情早晚會有裂痕。”
蘇慧晴想反駁，卻不知道該反駁什麼。
盛梓耀看著她迷茫，微微歎息：“蘇慧晴，我讓你活的自私，因為隻有自私的人才快樂。”
蘇慧晴被他的眸吸引，問：“你希望我快樂？”
盛梓耀靜默幾秒，點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