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慧晴有一秒的難堪。
然而她已經習慣了很快壓下去,她低著眸,委委屈屈的很小情人:“不要,我要你。”
以往,這種話對盛梓耀特別有用。可她這次說完,盛梓耀卻鐵了心的想要把她扔地上。
她七手八腳胡亂抱緊他:“你別這樣,你要翻臉,我哭給你看。”
盛梓耀一臉冷豔:“你哭。”
蘇慧晴真瞪著眼,十幾秒眼角就有了水光。
盛梓耀輕嗤:“算我看錯了你,讓你當什麼設計師工程師,送你進娛樂部才沒浪費了你這天資卓越。”
“阿耀,老公……”蘇慧晴叫的那是一個婉轉多情。
她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盛梓耀冷冷凝視她。
蘇慧晴湊近要親他的唇,盛梓耀轉頭,她捧住他的臉,蠻橫的吻住。
盛梓耀全身僵硬,臉色沉的嚇人。
卻沒推開。
蘇慧晴吻了好一會兒,又趴在他懷裏縮成一團,用商量的語氣問:“我們忘了那天好嗎,今晚我補償你,你不是喜歡我穿那些衣服嗎,一會兒回家我挨個穿給你看。”
她的語氣和神情,完美演繹了狐狸精勾人。
盛梓耀卻越發陰鷙。
他抓住她頭發,往後一扯:“有事來求,才來哄我?”
蘇慧晴頭皮微疼,他拽的那一刻她就條件反射的隨著仰頭。聽他質問,她倒是無語。
對於盛梓耀的敏銳和聰明,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說。
盛梓耀看她神情就肯定,的確是有事。
他心中冷意橫生,冷戰了這麼多天,她放軟姿態,竟然是因為有事相求。而她用的手段,竟是床上勾引。
她當他是什麼人?又當她是什麼?
“你現在不說,以後也不用說了。”
蘇慧晴當然知道此時不是說的最好時機,她預想的是,起碼要在那什麼之後,盛梓耀發泄後脾氣是最好的,人也會難得溫柔。
可……
她如實說了那對母子的事。
盛梓耀冷笑:“你都自顧不暇,還有時間施舍愛心?”
“不是,”蘇慧晴死死抿著唇,“我隻是,從他們身上看見了我自己,也不想讓那個孩子經曆我經曆過的事。”
盛梓耀意外的沒譏諷。
片刻,他森冷說:“你覺得我會管?既能做出這種事,必定不是一般小富小貴,金字塔頂端就那麼小,豪門間利益錯綜複雜。我為什麼會為了一個我素不相識的人,去得罪涉及利益的合作夥伴,一個頗有背景的權貴之家?”
蘇慧晴答不出。
她不敢肯定盛梓耀會幫,就是因為這個。
盛梓耀抓著她的頭發靠近自己,態度冷漠到近乎無情:“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出了事隻能自認倒黴。你想幫別人,你當初走投無路絕望透頂,有誰幫過你嗎,踩你的還是你的家人。”
他當時……也沒有人幫他。
蘇慧晴有些苦澀,有些無奈,更多的是說不出的複雜情緒。她嗯了聲,“我知道了。”
盛梓耀心裏堵了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看著她這張臉,就覺得易燃易爆炸。
蘇慧晴把晚餐擺開,笑了笑:“快吃吧,一會兒要涼了。”
盛梓耀鬆開她的頭發,她識趣的從他身上起來。
辦公室內死寂,連空氣都帶著窒息。
蘇慧晴從落地窗往下看,天盛大樓很高,白溪市內能高過天盛大樓的就沒有幾座。她能看到下麵一切,縮小的人和車。
她於盛梓耀,大概就是這般渺小的存在。
他們之間,有著很大的差距。他和裴靈靈才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
蘇慧晴驀的說:“阿耀,謝謝你。”
盛梓耀擰眉:“你突然發什麼瘋?”
蘇慧晴勾了勾唇角,難得真心:“我出獄後要不是嫁了你,我不可能會像今天這樣。”
她會在牢裏待夠十五年,三十多歲出來。
蘇家人或者不會找她,她身上帶著案底找不到好工作,隻能在底層混。要麼是肯德基麥當勞職員,要麼餐廳,要麼外賣快遞,找一個條件不太好的男人,一輩子就過去了。
她曾經傲人的成績、她的能力,沒有人在乎。她的仇恨,也隻能永遠壓著。
盛梓耀眉間陰鬱更濃烈。
他把筷子一扔,抓住她手腕。蘇慧晴淡然回視他,眸裏含光,平淡親和。
她不討好獻媚的時候,似乎更讓盛梓耀覺得順眼。
盛梓耀煩躁卻一浪高過一浪,他自己都不知想怎樣。
他粗魯的扛起她,幾步進了辦公室內的小休息室,用力將她扔在床上。
他摁住她的雙手,黑眸冷厲詭譎:“我們領了證,你沒忘吧。”
蘇慧晴道:“沒忘。”
兩個紅本本就在公寓收藏著呢。
“那你是什麼意思,妻子不想當,想當女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