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梓耀看著她的視線倏然鋒利。
蘇慧晴忍著怕和他對視,篤定了心不讓自己顯得慫。
盛梓耀一字一頓道:“你再說一次?”
蘇慧晴譏諷挑唇:“說一次你不就聽到了嗎,何必再浪費口舌。盛大少,事到如今有些話我們確實應該說清楚了,當時,你對我說過隱婚期限,隻要你結婚我們的關係就算斷了。你和裴小姐馬上就快了,所以請問您什麼放我自由?”
盛梓耀戾氣更盛,如徹底卸下了偽裝從籠裏出來的猛獸。
蘇慧晴又道:“你上次說的話,我記著。是,你是權貴,你是世家子弟,我沒有背景,沒有父母兄弟姐妹可以給我依靠,也沒有能和你對抗的朋友。可我寧願死,也不會當你的晴婦,隻要你結了婚,我一定會離開,哪怕跳樓自殺懸梁自盡。”
“我不怕和你鬧,大不了一無所有,再糟也不會糟過我剛出獄的那段時間。你想要玩物,要床伴,請您另擇高明。”
盛梓耀周身都是森冷寒氣,濃鬱,且威脅。
他聽著她說完,看著她一臉決絕:“你想離開?”
蘇慧晴鄭重點頭:“是。”
“早就想走了,還是認識了季瑾之後?”
“與季瑾無關,”她眸裏閃過悲哀,“我們遲早會有這天,我很清楚,你不會屬於我,我這樣身份的女人,不見光還好,永遠也進不了世家大院的門。”
她一直清楚,一直讓自己記清楚。
哪怕盛梓耀對她再好,再怎麼照顧、纏綿。
盛梓耀怒火飆升,卻冷笑:“原來這一年,隻換來了你這麼一番話。”
他似譏似嘲。
蘇慧晴轉開臉,不看那雙她永遠看不懂的眸:“我配不上你。盛先生,別說是你,就連季瑾,我也配不上他的優秀。我有自知之明,這不算錯吧?”
“拿來。”
盛梓耀忽的說,朝她伸出手。
蘇慧晴以為他說的事他給她的卡,她從包裏找出給他。
盛梓耀粗魯一拍,卡掉在地上,沉嗬:“手機。”
蘇慧晴警惕:“做什麼?”
他卻徹底沒了耐心,一把奪過她的包,取出手機,用力砸在對麵牆上!
仿佛這樣還不泄憤,盛梓耀又陰著臉踩了腳,從窗戶丟出去。
蘇慧晴傻眼了,轉而怒道:“你幹什麼!”
盛梓耀的臉在燈光下晦暗不明。
他又抓起她,進了公寓後,他把那相冊往地上一扔:“燒它做什麼,讓杜景林知道後再多想嗎?你要真是聰明,就該把它留在蘇家,讓杜景林知道你已經徹底放下了。”
蘇慧晴抿著唇不說話。
她的確恨,沒辦法不恨。
盛梓耀抱起她扔在床上,一手用力掐著她的下頜問:“杜景林那麼個人,你都能把他記在心裏,這麼多年念念不忘。季瑾是你的同學,剛認識不久,你對著他笑,對他說的事萬般上心。我呢,我怎麼就是養不熟你?”
“怎麼不熟?”蘇慧晴嗤笑,忍著疼痛解開衣裳,“不就是男人的占有欲嗎,我懂。我裏裏外外都是你的,對你熟透了好嗎?我的老公。”
盛梓耀呼吸都變了。
她嘴裏說著老公,眼睛卻明明白白寫著金主兩個大字。
他看著她,一句“很好”重複了三遍。
盛梓耀沒和她客氣,用皮帶綁住她的手捆在床頭,狠狠的堵住她惱人的唇。
蘇慧晴垂過頭,一顆心冷的她戰栗。
她的淚在夜色中無聲無息落下。
……
蘇慧晴把整個屋子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他倆的結婚證。
盛梓耀拿走了。
她憤怒至極,又無可奈何。
經此一晚,盛梓耀沒再回來。
蘇慧晴很理解,他金錢無數,名下房產應該也多的很。
她的日子照常過,可隻有自己,夜深人靜午夜夢回的時候,盛梓耀的身影總是出現。
蘇慧晴重新買了手機,那被盛梓耀扔出去的手機沒法用了,可卡還可以。她手機上的聯係人都沒有存在卡裏,她這一年裏需要聯係的人很少,重新問方菲等人要了號碼。
至於盛梓耀,他的手機號如一串詭異的數字,已經深深刻在了她的腦中。
一年,分明不長,卻又好長。
公司,蘇慧晴本來在畫著圖紙,突然一陣惡心。
她小跑著去洗手間。
有幾個設計師看見了,杜彤輕嗤道:“看她那模樣,不會是懷孕了吧?”
梁蘭蘭看她一眼,淡淡說:“關你什麼事?”
杜彤冷哼。
方菲接了溫水等蘇慧晴回來,見她臉色白的像紙,忙問:“你是不是吃錯什麼了?我看你最近玩了命般的工作,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你這麼熬。”
蘇慧晴喝了口水,感覺好多了。
沒多久,又是一陣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