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醉成這樣,任人施為。饒是如此,他也不曾想過要做什麼。
季瑾很糾結,是要帶她回他家,還是去酒店?
回家,似乎有些唐突。去酒店,萬一慧晴多想……
猶豫許久,季瑾還是開車去了酒店。
他橫抱著蘇慧晴上樓,蘇慧晴的頭無意識在他胸膛上磨蹭了幾下。季瑾寵溺一笑,走的更慢更穩。
電梯門一開,三四個人在電梯口等著要上,為首的女人打扮精致,長相豔麗。
季瑾隻掃了眼,便移開目光。
那美女倒是一頓,蹙著眉看他們背影。
“姍姐,你不是要去聚會嗎?再不走電梯要走了。”身邊的年輕小姑娘提醒。
美女點了點自己鎖骨,若有所思。片刻,問她經紀人:“那是蘇慧晴吧,上次我在公司和她聊天,你見過的。”
大半夜的參加宴會,經紀人困的要死,哪還有那心情去看別人:“不知道,這個點一男一女來酒店,肯定是來做那事的。”
總不能是來洗個澡,相擁而眠的吧?
葉姍咂舌,又看了幾眼:“走吧。”
季瑾把蘇慧晴放在床上,隻幫她脫了鞋,就給她蓋好被子。
他要走,手卻被人從身後抓住。
蘇慧晴看著他,美眸似是清明,似是混沌。
季瑾被她的眼睛迷惑。
蘇慧晴許久才道:“別走。”
季瑾歎了口氣,坐在地上,任她抓著他的手不放。
一句“我是紳士”,在心裏念了成千上萬遍。
……
清晨。
蘇慧晴睜開眼,頭是一陣針紮般的疼。
她腦中空白了許久,才分辨出她是在酒店。
酒店。
她猛地坐起,因動作太大,拉扯的季瑾身子也是一晃。
季瑾也醒了,在地上坐了一夜靠著床睡著,渾身腰酸背痛,沒一處舒服。
蘇慧晴這才注意到他,愣住:“你……”
季瑾扶著床站起,摸摸她的頭,笑著道:“你昨晚喝醉了,我想送你回家,你說不回。放心,我什麼都沒做,我可是在地上被你抓著手湊合了一宿。”
蘇慧晴知道季瑾不是那種人。何況她除了頭沒了任何疼痛,衣裳也一件沒少的都穿著。
“餓了嗎?我讓前台送早餐上來。”
蘇慧晴點頭,季瑾去打電話。
季瑾訂了個套房,服務很好。早餐不到二十分鍾就端來,兩人洗漱後,坐著用早餐。
季瑾的用餐禮儀也很優雅,嚐了口,誇讚好吃。
蘇慧晴卻食不知味。
她開了電視,也巧,電視上正在播的就是盛梓耀和裴靈靈的新聞。
她沒看電視,可主持人的每一個字都聽的清清楚楚。
訂婚禮在下午,現在還沒開始。但酒店裝飾的多隆重,多揮金如土,已經有很多記者在現場。
季瑾對盛梓耀有著感激,他幫了那對母子,可見是個很有正義道德的人。對他的訂婚宴,季瑾是真心恭喜:“盛裴兩家真不愧是權貴,一個訂婚禮辦的比無數人的結婚儀式都要好。”
蘇慧晴嗯了聲。
一直到兩人吃完,她都沒說話。
季瑾送她回天盛國際,路上,忍不住問:“你昨晚到底是怎麼了?”
“沒事。”她三緘其口。
季瑾知她不想說,再好奇關心,也沒強求。
“謝謝你,”蘇慧晴看著窗外,又轉回來認真看著他的眸,“有件事,我想問你。”
“你說。”
“一對夫妻領了證,有什麼辦法能在一方不同意的情況下,這段婚姻結束?”
季瑾一頓,不知道她為什麼問這個,卻誠實答:“你是說自動離婚?不管分居時間多長,都不能導致自動離婚,婚姻關係隻能通過民政部門辦理離婚或者訴訟兩種方式解決。”
蘇慧晴一聽,又是沉默許久。
去民政局,盛梓耀擺明了是不想去。要是去法院,一切就不再是秘密。
她不想在留在白溪市了。
剛出獄那段時間,她就該離開的。耽擱了一年,無非是在遍體鱗傷上又多了一道傷口。
隻要她離開,再不回來,盛梓耀找不到她,以他的本事,想要離婚不是難事。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季瑾問,見她臉色很不好,握住她左手:“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蘇慧晴道:“我想走。”
季瑾嚇了一跳:“走?去哪兒?”
“不知道,總之出了白溪市就好。”她想重新改個名字,從頭再來。
一切的一切,就當是一場夢。
黃粱夢醒,一片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