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守著的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臉色不變，可眸中都有無語。
遠處悠悠一個華麗懶散的男中音：“不想這麼死，你有好的死法？一槍解決你，還是想來點詩情畫意的，比如五馬分屍、活活悶死？”
盛三少：“就這樣吧……”
兩人恭敬低頭：“賀先生。”
賀淵輕飄飄掃了眼盛梓榮，嘖嘖：“真慘。”
他看到盛梓榮身旁的餐盒，裏麵有一塊沒吃完的牛肉。他訝異：“什麼時候我們對要審訊的人福利這般好了？”
黑衣人不說話，無聲表示都是霍辰的意思。
賀淵眼神示意讓兩人開門，他含著輕佻恣意的笑走近。
賀淵也訓練有素，他不想讓人聽到誰也發現不了，可他故意要加重盛梓榮的恐懼。
盛梓榮果然汗毛都豎起來了，剛剛咆哮喊讓人打死他的勇氣瞬間全無。
賀淵撫了撫他的下頜，感覺到盛梓榮明顯的一抖，他輕笑：“就這膽量，還敢叫囂？”
“你，你……”盛梓榮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再求什麼，也不知道再叫誰的名字有用。
賀淵覺得他反應有趣，手在他臉上、脖頸上來回滑動，最後到他沒穿衣服傷痕累累的上身。
盛梓榮被他這一碰可了不得，渾身抖如篩糠，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賀淵吹了聲口哨：“呦，很敏感嘛。聽說你女人無數，在這方麵我想我們兩個可以交流一下。”
“……你離我遠一點。”
“為什麼？”賀淵笑著，“你身材不錯呢，皮膚偏白，四肢纖細，很適合……”
不等他說完，盛梓榮驟然道：“不適合！我不好那一口！”
賀淵見他這反應就知道他想歪了，他本來是想說，很適合被綁著任人發泄的。
這世上還沒有賀淵不敢開的玩笑，既然他這麼想，賀淵打蛇隨棍上：“你不好沒關係，我好啊。反正你現在柔柔弱弱的，也反抗掙紮不了什麼，我要強來，你能奈我何？”
盛梓榮一個勁的往後縮，活像個要被惡霸強來的良家婦女。可他就在牆邊，又能退到哪兒去。
“大哥，你要喜歡男人，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千一萬個，個個技術超群，保證服侍滿意。”
賀淵的惡趣味直線飆升：“我就看上你了。”
“我不好的，在這方麵也沒什麼經驗，不如找精於此道的，也能來個酣暢淋漓。”
賀淵被盛梓榮的這些騷詞逗笑，果然是個放得開的。
他無聲無息的拿起鞭子，突然抽在他身上。盛梓榮一聲慘叫。
那尖銳高昂的聲音把賀淵震的近乎倒退。
他緩緩從口袋中拿出一包東西，扔給門外的兩個黑衣人。黑衣人低頭一看，十分無語，竟然是胖大海。
真……貼心。
賀淵不輕不重的打了盛梓耀幾下，又拿出一把刀放在他臉邊：“這刀據說是最新造的，十分鋒利。我還沒有試過，要不這樣，盛三少陪我試一試？”
盛梓榮：“別，別，別！”
他臉上的冷汗都被嚇出來，驚慌無助之下，竟然喊了盛梓耀救命。
賀淵笑噴。
他戲謔夠了，又踢了踢盛梓榮。出門問一人：“阿辰呢？”
“在樓上書房。”
賀淵點頭，往上走。
可走到書房門口停住，終是沒勇氣進去。
萬一霍辰冷漠，那天鬧成那樣，賀淵也不敢再向以前一樣撒潑打諢。萬一霍辰冷嘲熱諷……那還不如冷漠。
他被懟的無言以對，肯定難堪的想要找個地方去撞一撞。
賀淵糾結了幾分鍾，到底沒勇氣進去。
他以為霍辰不知道，然而，早在賀淵要上來時，那兩個黑衣人已經通知了霍辰。
霍辰就在電腦前，透過監控看賀淵在外麵不斷踱步，最終卻還是轉頭離開。
他神色晦暗。
霍辰忍不住自嘲。他和賀淵前麵有一萬步，他努力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最後那一步，賀淵卻終是不願意走。
追究到底，他不愛自己。
若換做往常，賀淵來找他他都已經欣喜不已，此刻早就追出去。可他現在不想追。
賀淵到了別墅門口，又開始後悔他為什麼要離開。他今天不就是來努力緩和關係的嗎，連麵都不見怎麼緩和？
難道真打算從此老死不相往來，以後再也不見了？
賀淵糾結的踢了踢別墅門口兩邊的大獅子石像。
算了，明天再說吧，今天勇氣還沒有樹立好。
他的手機倏地響了，方菲打來的電話。
一想到這個陽光明媚的女人，想到她那些所有不正常卻不讓人厭惡反而帶著些吸引力的舉動，他唇角的笑漸漸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