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夏點頭,笑著說:“以前總聽說盛總盛夫人感情好,也想過可能是做戲,現在……豪門夫妻能有這麼真的愛情,著實讓人羨慕。”
蘇慧晴心中很暖又很得意,她撞了撞盛梓耀:“總就說讓你少秀點恩愛,看見了嗎,秀過頭吃瓜群眾們都以為你是在做戲,樹立好男人人設呢。”
盛梓耀一副“爾等都是凡人懂個屁”的傲嬌表情:“愛信不信,他們不信是他們傻。現在的人都太難了,也遇不到像我們這樣的感情,自己沒有就覺得全天下都沒有,扭曲心理。”
蘇慧晴翻盛梓耀個白眼,卻找不到話來反駁他。
的確,這個年代純真的愛情太少了,開始再相愛,能走到最後的也少之甚少。
“吃什麼呢,聊的這麼愉快?”
賀淵那華麗的聲音突然插進來,方菲笑著的臉頓時沉了。
賀淵掃了掃她,輕嗤:“你別一見了我就和隻鬥雞一樣行嗎?”
“臥槽,”方菲怒拍桌子:“你才鬥雞,你全家都鬥雞!”
“我全家隻有我自己,嗯,說起來,你前段時間也是我家的。”
“去你妹的,幾百年的事了,對我來說和上輩子一樣!”
賀淵妖妖孽孽的看她,盛梓耀和蘇慧晴往旁邊讓了讓,故意留出中間的位置讓賀淵和方菲坐在一起。
方菲看都沒看他,仿佛多看他一眼都能嫌棄死。
方菲給尤夏喂東西,他不吃,她便撒嬌賣萌的哄著他吃,發出來的嬌滴滴聲音讓盛梓耀蘇慧晴聽著都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蘇慧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認識方菲這麼久,難得聽她這麼說話。
賀淵也如她所願,一直都在看著他們恩愛。
尤夏吃了不少,方菲再喂他直接舉手討饒:“不行真不能再吃了,再吃我就……”
方菲吻住他的唇,啵了一下,笑靨如花,眸裏帶著閃爍星光:“吃嗎?”
尤夏果斷一口咬在她遞過來的五花肉上。
蘇慧晴悄悄看了看賀淵,發現他竟然還在笑。笑的特漂亮詭異,感覺像是一些電影裏要立刻變成妖精的那種。
她都要被他那張臉給徹底迷住了。
她趴在盛梓耀耳邊:“阿耀,賀淵是不是從來不會生氣?”
盛梓耀想了想,點頭。
“認識他這麼多年,他發過的火比我還少。他父母是被人害死的,那時候他還小就成了孤兒。十六歲那年報了仇,當時我就在場。”
盛梓耀回憶起那一幕:“阿淵也在笑,是我見過他笑的最好看的一次,仿佛要立地成魔。”
“賀淵的仇人是美國一個跨國企業老總,背後有著龐大的灰黑色產業鏈條。FGM將這個企業連根拔起,他背後的勢力也都鏟除。他父母是跳樓死的,他們家在十七樓,被這些人放了火,唯獨他家裏的門被外麵的人動了手腳打不開。”
蘇慧晴明白了,在家裏是必定燒死,且之後整座樓坍塌還會把屍體砸的麵目全非。從十七樓跳一下,說不定還能有奇跡。
盛梓耀繼續道:“阿淵報仇的時候,就是先讓他失去一切,讓他親眼看著他的家人死於非命、他的社會地位成就一夜間成為過去,然後將他鎖在家裏,放火。”
“他點火的時候,火光越演越烈在黑夜中倒映著他的臉,”盛梓耀笑了,好似撕裂了殘陽的狠和毒辣,“我才深覺,我們是一樣的人,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蘇慧晴卻聽的寒毛頓起。
“賀淵連那人的家裏人都殺了?有孩子嗎?”
盛梓耀看了看她,道:“有,但這事和阿淵無關。那混蛋知道難逃一死就想先把家裏人送走,交代司機要用盡快的速度把他們送去機場。結果路上出了車禍,他妻子、他年邁的母親和三個孩子以及司機都當場去世。”
蘇慧晴蹙眉,她是可憐那幾個孩子。可這種事,大概就是因果報應。
方菲演的自己都要吐了,感覺人生已經到達了極限,偏偏賀淵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看著她的眼神特別冷淡。那樣鋒利的視線,仿佛將一切都看透一般,她覺得自己忽然像是一個跳梁小醜。
她可勁的作,可賀淵根本不在意。
還作個什麼勁呢?
方菲瞬間沒了興趣,把麵前的餐盤一推,拉著尤夏起身:“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尤夏沒想過他們今天剛在一起,難不成就要同床共枕?他正驚訝,方菲已經強拖著他走。
賀淵在背後道:“這個時間回去做什麼,才九點多。”
方菲轉頭,燦爛一笑:“做、愛做的事。”
她沒看賀淵的神情,隻給他一個瀟灑如風的背影。
蘇慧晴以為賀淵會追過去,因為他的唇角隱約有些抽搐的架勢。可賀淵隻是平靜吃著飯,不管盛梓耀蘇慧晴怎麼看他都沒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