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他這是怎麼了？”
林餘現在還沒弄清楚狀況，一臉迷惑，“好好地，怎麼就吐血了？”
王七娘不知道怎麼給他解釋這個事情，說起來很複雜。
“怎麼回事啊？你們偷偷出院了？”護士路過的時候看見王七娘跟賀修齊穿著睡衣在手術室的門口等待，“病人現在這種情況怎麼能出院，你們這不是把生命當做兒戲嗎？”
護士有些生意，覺得她們太不在乎生命了。
“你說什麼？病人？什麼意思？”林餘抓住護士的胳膊，“我哥他什麼時候生病的？什麼病，還能不能治好？”
護士衣服上被沾染了血跡，“你是病人的哪位家屬？”
“弟弟，我是他弟弟。”林餘很著急，“你說啊，到底怎麼回事？”
護士無奈搖搖頭，“你們家裏人還挺多的，一個妹妹，一個弟弟，現在又出來一個弟弟，既然這麼多兄弟姐妹，怎麼不早點來照顧病人，病人馬上要死了，你們才來。”
林餘提高了聲音，“說啊，到底什麼病？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大半夜的整個走廊的燈瞬間亮了起來，護士白了一眼林餘，“你小點聲，這裏是醫院，你哥是癌症，前幾天剛做完了一場手術，我們說過不允許出院的，你們還私自帶他出院，折騰吧。”
說完，護士放開林餘的手離開。
林餘站在原地呆了，眨了眨眼，似乎不敢相信，抬起手給了自己一巴掌，疼痛提醒他這不是在做夢。
“剛剛，護士說，我哥是癌症？什麼意思？”林餘走到王七娘的麵前，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這、這是真的嗎？我哥好好地怎麼得了癌症？”
他抓住王七娘的手，全身都在顫抖。
王七娘看著他的眼睛，濕漉漉的泛著淚光，無助的像個迷路的孩子，通過雙手的力度能感覺到顫抖的厲害。
“你哥他，我……我、修齊，我說不出口。”王七娘著急的看向賀修齊，她自己根本就沒想到好怎麼解釋這個事情，現在事發這麼突然，一下子慌了神，重擔全都落在了賀修齊身上。
“林餘，你先別緊張，手術一定會成功的，你哥不會丟下你不管。”賀修齊還算是情緒穩定，三個人裏隻有他比較正常。
林餘跌坐在長椅上，雙手捂著臉，淚水從指縫中落下，他的肩膀一抖一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的天泛起魚肚白，手術室的門被推開，這次走出來的不是護士，而是醫生。
按照王七娘多年的經驗之談，她覺得這次可能真的懸了。
醫生就像是劇本，帶著答案一步一步緩慢的走了過來，他摘下口罩，對著三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很抱歉，我們盡力了，病人的情況實在太嚴重，您們家屬還有什麼話要說，進去做個最後的道別吧。”
轟隆一聲，王七娘的腦海裏像是炸開的雷，沒等她晃過神來，林餘已經連爬帶滾的衝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的氣溫很低，秦溯躺在手術台上，氣息微弱，眼睛眯成一條縫。
林餘跪在床邊，緊緊抓住秦溯的手。
“哥，哥，你怎麼了？你真的不要我了嗎？你別死，我求求你了。”
他哭著祈求對方不要離開自己，秦溯帶著呼吸麵罩，說話模糊不清。
“別哭了，以後跟著王七娘好好生活，我給你留了百分四十的財產，足夠你富裕的過一輩子，是哥對不起你，沒能照顧好你，以後、以後好好生活，把我忘了。”
他用盡全力看著眼前這個十歲就被自己從孤兒院帶回來的男孩，如今已經長大成人，也可以獨當一麵，總算是可以放心了，再加上有王七娘的照顧，他更是沒什麼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