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回本體狀態的陸定長吸了一口氣,發現身體有一種全部力量都被掏空的感覺,臉色慘白的他,竟然一下軟倒在了地上。
“陸定!”科納陵墓裏的僅存的四個亡靈驚叫一聲,一起圍了上來。隻是博先生最快,他一把扶住陸定,用他那枯枝一樣的手指在陸定的身上敲敲摸摸。
陸定勉強咧嘴,雪白牙齒裏展露出陽光的微笑:“大家不用擔心,我很好!”
眾亡靈才放下心來。一方麵固然是他們知道陸定沒事,拉法返回也不用怕了,另一方麵卻是大家被陸定本身的安靜從容影響,每個人也都鬆了口氣,“臉上”慢慢露出了笑容。
唯有博先生的神情卻極為嚴肅:“陸定,你以後盡量不要用青龍帝君變身,你目前的身體並不足以支撐這樣強大地精神和體力雙重消耗,會引起反噬的!”
“是,老師!”陸定恭恭敬敬地點頭。自己的身體,再沒有比自己更清楚,剛剛他確實是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而且五髒六腑都在凶猛地翻騰。看起來這種瘋狂抽取力量的方式,確實是有著可怕的副作用。
虎妖奧楚兒和拉法先後被陸定的青龍之怒擊成了重傷,短時間內是絕不可能重返回來,所以對於深潭裏科納陵墓裏的這些亡靈們來說,離開就變得不那麼急切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陸定躺在一角休息恢複元氣,羅亦文找回了天罡戰刀,和露西、洛菲兒一起,在博先生的指點下,開始整理剛剛被陸定翻出來的諸種寶藏。
沒錯,接下來的主題其實是分贓。
不得不說,科納遺寶本身雖然數量不少,但絕大多數都是四級以下,好的寶物其實很少。
陸定已經擁有“殘缺的黑暗戰神之劍”和“桀驁不馴的飛龍戰士之心”,羅亦文也有極品的天罡戰刀,兩人都再也別無所求。
露西看上眼的也隻有一件無等級的“神聖的深藍怨氣”。
“神聖的深藍怨氣”本來是大賢者的神聖手鐲,擁有光明的天使之力。大陸六大魔王之一的深藍魔王曾經向大賢者挑戰,卻被大賢者用計斬殺後,因此留下了極重的怨氣,怨氣不慎滲透進手鐲,改變了手鐲的屬性。
戴上這個手鐲後,就等於接受了深藍魔王的神聖怨氣,厲鬼這類怨魂持有了它,就可以釋放第一重的“深藍的判決”,引來四麵八方的神聖和黑暗怨靈,形成強烈的亡靈颶風,摧毀一切。
最可憐的是洛菲兒,如此多的科納遺寶,除開已經被羅亦文拿到手的天罡戰刀外,目前並沒有任何一樣是屬於骷髏可以使用的。
就在陸定考慮是不是送她一筆亡靈金幣時,博先生提出了一個更好的解決方案:“洛菲兒小姐,如果你不嫌棄,老頭我做主,將大賢者的頭骨送給你吧”。
大賢者的骷髏早已和大日光明鎧合二為一了,剛才陸定派出兩名黑暗魔神巴爾和豪斯阻止大賢者骷髏和拉法融合,雖然失敗了,卻成功地將骷髏頭和一對腳掌給扯了下來。
骷髏頭上有大日光明鎧的頭盔日神盔,而腳掌上則是登雲靴。洛菲兒在與大賢者的骷髏頭融合後,一下擁有了日神盔和登雲靴的力量。
日神盔除開能在戰鬥裏釋放出淨化黑暗的“大日神光”,還能給任意一位朋友加上一個金燦燦的大日神罩,形成強橫的保護力量。至於登雲靴也是一個能釋放出七種顏色加速雲,大大加快自己或同伴的行動速度。
值得一提的是,擁有了“神聖的深藍怨氣”這件屬性複雜的神魔器後,露西的形象發生了很大的轉變,她的身體幾乎看不到透明的感覺,紅色的裙裝配上藍色的眼影,顯得極為的妖豔。
同樣,受到日神盔神器的影響,洛菲兒的骷髏身體也和羅亦文一樣長出了血肉,這絕對是個看起來很幹淨很溫柔的黑發少女,她沒有任何的化妝,隻是素顏,穿了一身黑色長裙的她,卻讓每一個靠近她的人,都覺得安靜從容。
不過他們和羅亦文一樣,都不是真的已經進化成人的身體,都是類似陸定的僵屍衣帶來的假象,真正的進化過程才剛剛開始。
在每個人都分到了自己的戰利品後,陸定奇怪地問博先生:“老師,你把好東西都給了我們,怎麼你自己不挑幾件?”
博先生淡淡一笑:“我們妖靈一族,天生擁有的自然之力就是為創造而生,老師我在由精靈變成聖月僵屍後,這種力量卻是不減反增。我雖然不敢說比肩魔匠坎貝爾和天工杜橋,但多少還是能造幾件東西,夠自己用的。”
他說得輕描淡寫,卻將大家都嚇了一跳。
魔匠坎貝爾和天工杜橋!那都是傳說裏魔族和人族最傑出的造器大師,這兩個人一個打造了死神之寵、天使之盾、黑暗戰神之劍和魔神的皇冠等諸多傳世精品,另外一個最得意的代表作正是隨著大賢者名揚四海的大日光明鎧。
陸定喜道:“原來老師你最厲害的身份是妖靈造器師!”
“不錯!”博先生點點頭,“奧楚兒之所以不遠萬裏,一直從妖精高原追蹤我到亡靈森林來,就是為了取得造器師的傳世瑰寶《星月昊天卷》。”
“《星月昊天卷》竟然是一本講造器的書?那博先生,剛剛你使用的逆天秘術好像借的是太陽之力,有些像術士的能力啊?”
問問題的是一貫淵博的羅亦文。對於在遙遠東方緊鄰青龍大陸的術士之國,唯一有所耳聞的怕隻有他了。
“術法?”博先生嘴角露出一絲譏誚,“在造器師眼裏,日月星辰、風火雷電,和金石泥塵、神魔魂魄沒有任何區別,都不過是造器材料的一種。”
眾人這次隻剩下了傻傻點頭的份,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偉大造器師的魄力可以大到這樣的程度。
羅亦文讚歎道:“古人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博先生您的心胸,真是廣博得無邊無際啊!”
這話其餘的幾人聽得莫名其妙,陸定卻是兩眼發直地點了點頭。在博先生這樣的人看來,天地萬物和草雞野狗其實都沒有區別,隻是造器材料的一種。這倒不是因為他殘忍冷漠,而是一種視眾生平等的平常心,當然也有造器師本身的絕對驕傲。
生平第一次,陸定對成為一個偉大的造器師充滿了熱血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