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加入社團,但聖夏幾乎每天都在堅持長跑。她大多時候一個人跑,但有時也會去竹青莊那邊,體驗一下有夥伴的感覺。
竹青莊那麼多人,除了灰二,就隻有聖夏能勉強跟得上阿走的步伐。有時候,他們兩個最先跑到練習的終點,會在草地上一邊拉伸,一邊聊聊影山飛雄,聊聊清瀨灰二,但是他們從來不聊田徑方麵的事。阿走不提,聖夏也不提。
“那個,及川同學。”
終於有一天,阿走欲言又止,還是問道:
“灰二哥究竟為什麼這麼想帶著大家一起跑步?”
“……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啊。”
“不過就是因為不知道為什麼,才會一直在跑啊。”
聖夏說著說著,清爽地笑了。
“但如果我是什麼漫畫主角的話,一定會說’為了稱霸全國’之類的吧,哈哈哈。”
她既不像阿走那樣,為跑步而生,也不能體會灰二想跑卻不能跑的痛苦。這樣不上不下的處境,更讓她答不上來了。
……
“呼——”
聖夏一路跑到了國分寺附近。
她聽說村上春樹年輕時,曾在這裏開過一間酒吧,一直想找機會朝聖。不過,她跑步的方向總是漫無目的,跑到哪裏算哪裏,至今還沒碰到酒吧舊址。
聖夏覺得這樣也很有意思。
說不定某天,她會在某個拐角意外碰到他,屆時一定能感受到更多的驚喜。
“你也渴了吧,我去買點水哦。”
聖夏路過便利店,把瓦尼拉拴在外麵,進去買了一瓶寶礦力和水。
她路過雜誌貨架時,突然想起還沒買這個月的《排球月刊》,於是謔笑著走上前去,將魔爪伸向了封麵上的牛島選手。
牛島若利年紀輕輕入選國家隊,絕對不是池中之物。所以,這些雜誌很有收藏價值。
聖夏幹脆買了兩本,一本看,一本收藏。
可憐的及川學長。
《排球月刊》旁邊還有《籃球周刊》和《田徑月刊》,聖夏順手拿了。再旁邊是《棒球王國月刊》。
聖夏忍不住腹誹:打棒球的人怎麼格外中二,就他們的雜誌刊名不講武德。
但是突然,另一隻手橫空伸來,先她半秒碰到了雜誌。
聖夏馬上縮回手,對方也遲疑了片刻,沒有將雜誌馬上拿走。
就在此刻,聖夏下意識地抬起頭,禦幸也側目看過來,二人的視線又一次碰到了一起。
“誒?!是你啊,禦幸同學。這麼巧。”聖夏很快反應過來,哈哈笑道:“青道就在附近對吧。”
“哦?是你啊。”禦幸已經不在意自己被稱呼“同學”還是“學長”了。他拿走雜誌,一語雙關地說:“原來你還認得我。”
倉持之前吐槽他脫了捕手裝,就是個沒人認得的家夥。他倒覺得這樣挺有意思的。
比如,此時此刻。
禦幸又一次背過聖夏,偷偷暗笑。
聖夏當然聽不懂他的話裏有話,理所當然地說:
“當然啦,距離我們上次見,也沒過去多久嘛。還不至於換身衣服就認不出來啊。”
禦幸剛結束訓練,換了身短袖t恤,小臂上結實的肌肉暴露無遺。雖然這身打扮跟西式校服截然不同,但聖夏表示,至少他的臉還挺好認的。
聖夏拿走第二本《棒球王國月刊》,饒有興致地對他說:
“原來你對棒球還挺感興趣的嘛。”
聖夏隨口寒暄了一句,但禦幸卻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那當然了。”
以後可不要怪他沒給過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