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扶桑沒說話,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顧雲凱。
他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手裏捧著爺爺的黑白遺像。
今天她既然過來了,該說的話,必然是要和顧雲凱說清楚的。
“我有話要和他說清楚。”
說著,她不管不顧,直接推開了賀蘭心和許逸舟,朝著顧雲凱那邊過去了。
看著她在他的麵前站住腳步,許逸舟還想上前去阻攔,想了想,還是沒有動彈。
“雲凱,我有話要和你說。”
葉扶桑站在顧雲凱麵前,看著他手裏捧著老爺子的遺像,心裏突然有一種悲愴的感覺。
她也很難受。
可是,這件事真的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顧雲凱甚至都沒有抬頭看她,隻是眼眸低垂,神情落寞,淡淡地說道:“你先走吧,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
他現在甚至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樣的情緒去麵對葉扶桑。
葉扶桑深吸一口氣,不管不顧,繼續說:“我知道你現在非常懷疑我,但是,我可以當著爺爺的遺像麵發誓,這件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雲凱,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我趕過去時就看見爺爺已經……”
“夠了,你鬧夠了沒有?這是顧家的葬禮,你一個外姓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大吼大叫的!”
顧雲清突然衝上前去,一把揪住了葉扶桑的胳膊,把她往旁邊拖。
葉扶桑還是想要解釋清楚原因。
她不相信,顧雲凱現在已經完全不信他了。
她都沒有解釋清楚,人就已經被顧雲清拉到一邊去了。
顧雲海突然開口,打斷了他們兩人。
“等一下,許逸舟,把人送出去!”
許逸舟聞言,點點頭,立刻走上前去,微微彎了彎身子,指引著葉小姐出門去。
“葉小姐,好了,咱們先走吧。”
“雲凱……”
葉扶桑還想要說什麼,卻被許逸舟的一個眼神打斷了。
她滿眼眷戀,最後卻也隻能跟著許逸舟,一起離開了宴會場。
兩人走遠了以後,許逸舟這才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葉扶桑。
他勸說道:“葉小姐,你這個時候還是不要過來找顧總了,現在顧總心情也挺難受的。”
葉小姐現在這個時候說的再多,那也沒用,顧總聽不進去。
“再等一等吧,給他一點時間,他總會平複下來心情的。”許逸舟勸說道。
葉扶桑輕輕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失魂落魄地轉身離開了顧家。
許逸舟轉身的時候,才意識到,放在門旁邊的那把黑色的傘並沒有拿走。
他急匆匆地跟過去,喊道:“葉小姐,你的傘……”
可是,葉扶桑已經走遠了。
她就一個人在這條路上,慢慢地往前走著。
杭城今天的雨並不是很大,一絲一縷,就像是春天的綿綿細雨一樣。
但是,畢竟是一場秋雨,落在人身上還是冰冰涼涼的,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隻有這樣,才能讓她的頭腦更加清醒。
她一直淋到渾身透濕,這才去了當歸藥鋪,找到了紫蘇。
“扶桑姐……”
紫蘇看到葉扶桑這一副濕淋淋的樣子,急忙走上前去,一把扶住了她。
可是,她卻臉色蒼白、六神無主。
“我的天哪,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紫蘇急急忙忙地走到旁邊的架子那裏,把幹淨的白毛巾拿過來,幫著葉扶桑開始擦頭發。
葉扶桑卻伸手抓過來她手裏的白毛巾。
“我自己來就行,謝謝。”
紫蘇點點頭,把手裏的毛巾給了葉扶桑。
頓了頓,她問道:“他沒有聽你的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