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記住,不管發生什麼,別出來。”
一個神情慌亂的女人把一個小女孩推進了大衣櫃裏,焦急的叮囑。
“媽媽……”女孩驚恐的呼喚。
“別出聲。”
女人最後不舍得看了她一眼,雙手重重推上衣櫃的門。
女孩縮在一堆衣服裏瑟瑟發抖。
她一向最聽母親的話,可終究忍不住在聽到門外砰的悶響聲後還是輕輕將門推開了一條縫。
滿眼的血色,母親背對著她蜷縮在一灘血色裏,一個黑衣蒙麵男子手持著短匕首踢了踢地上的人,又將她提了起來。
“別怪我,怪就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陰冷的聲音還沒落下,那刀尖又猛地刺入了母親的身體裏。
女孩張大嘴巴,不敢發出聲音又猛地用手捂住了嘴。
她緊緊咬著手心,恐懼的眼淚紛紛滑落。
男人抽出刀,扔下母親,頭也不回的走了。她順著他離開的方向看去,竟在門口看見了另外一個人。
一個少年!
他立在夜色裏,瞧不清眉眼,依稀隻見那輪廓極其冷漠,注視著這一切,絲毫沒有目睹生命流逝的驚慌和憐憫。
而地上的人一動不動,血越流越多,一直淌到衣櫃邊。
“媽媽……”
安寧猛然驚醒,翻身坐起來撫著昏沉又汗津津的額頭。
朝窗外看了一眼,她才慢慢將氣息調勻。
已經好多年沒做這個夢了。今夜怎麼又陷入了這個夢境中?
那個少年是誰?殺害母親的真凶又是誰?
安寧頭疼起來。朝窗外看看,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她沒再睡,深吸一口氣掀開被子起了床。
洗漱完畢,換了身衣服,又對著鏡子晃了晃昏重的腦袋,她就走向門口。
她今年剛考上帝都第一學府龍城大學的計算機係,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她住在鄉下得早點走。
一邊低頭檢查包,一邊擰開房門,她完全沒想到下一秒一個沉重的物體突然撲了過來。
“啊……”
安寧一聲驚呼,被這物體壓得往後一退,砰的一聲就倒地上了。
後腦勺著地,摔了個頭暈目眩。
“特麼誰啊?把木頭靠人家門……”
上字還沒出來,她就驚覺不對勁了。
這哪是根木頭,這分明是個人啊。
“你,你,你誰啊你?”
安寧嫌棄的把那倒過來的人往旁邊推,還沒看清臉,鼻尖就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你受傷了?”
她下意識的先往那血腥味的來源去看,不曾想衣襟突然被一隻染血的大手給攥住了。
那手一用力,她就往他跟前一傾,下一秒,一張俊顏在她眼前放大。
呃,一個很好看的男人。劍眉星目精致如精心雕刻一般。
“救我,我給你錢。”他聲音緊促。
“給錢?”
安寧兩眼冒光,朝他那已經鮮紅一片還在汩汩冒血的心口看了一眼,立即眉開眼笑。
“好啊,你有多少錢?先給我,我看夠不夠。”
眼前的女孩子臉上沒有一絲驚慌,更沒有一絲同情,扯開他的手翻身坐起,那雙白皙的小手就朝他身上摸過去,一邊摸還一邊嘀咕:
“我可是很貴的哦,你身上的錢要是不夠,別想我救你。”
他側躺著,那小手直接伸進了他兜裏,指尖隔著一層布料在他大腿上一頓亂戳。
這個見錢眼開的死女人,等她找到錢他血都要流幹了。
男人眸底猩紅,惡狠狠的瞪了安寧一樣鬆開手,費力的摘了腕表。
“拿去。”
那碎光點點的表砸在安寧心口,安寧慌忙抬起另一隻手捧住。
捏住一看,她眉眼的弧度更明顯了。
“寶璣,最少幾十萬一塊。成交。”
她爽快的把表揣進兜裏了。